其实就是略微娇羞尖细的叫声,像是娘炮在说“要,不要,要,不要”。
众所周不知,猛禽的叫声基本都很萌。
然而温塔丽都落到如此地步了,别说大佬嘤嘤叫,就是大佬哈哈笑,她也无法感受到一点轻松沙雕的氛围,她脑袋甚至有点疼有点晕。
金雕翅黑下颌一颤,沉声威武说:“雌性,你来自哪个部落?”
温塔丽抿了抿干裂的唇,从容不迫地说:“我失忆了,不记得了。”
话落,偌大的洞穴传来她的回音。
“雌性!”翅黑阴森地睨着她,温塔丽完全能从它没有表情的表情和犀利的眼睛中读出质疑的意味,“你最好不要撒谎!”
看来这位没地牢里的那位那么容易糊弄了。
温塔丽又抿了抿唇,垂眸嗫喏道:“我没撒谎,我不记得了,我醒来时就在一个满是臭虫的山洞里,那里有咕咚冒泡的岩浆,还有一位浑身是火的翼族。”
“我想、我想……”她抬高声音,带着哭腔激动地说,“是不是尸胡部屠杀了我的部落,他们需要雌性,所以没有杀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活下来了?”
金雕翅黑神色骤变,别问温塔丽怎么看出它神色骤变的,因为它全靠友军衬托,而她全靠猜。
鹫兔偏了偏头,而花梨鹰狠狠地拍了拍翅膀,匍匐在地的类人们都颤了颤。
金雕翅黑冷酷开口:“你再说一遍。”
这给温塔丽整不会了,她茫然地眨了下眼,强装镇定又故作悲痛地把问题抛出去:“尸胡部落,是不是屠杀了,我的……我的部落?”
鹫兔回正了脑袋,花梨鹰抬了抬脖儿,有几个胆子大的类人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同情意味。
稳了。温塔丽心想,她本打算再煽个风。
然而一阵风起,背后赫然出现了一只比头上翅黑还要大的金雕。
模样嘛,温塔丽承认她脸盲,两位大佬长得差不多,只是身后大佬体格更健壮,而且类人嗓音妩媚,是个雌性:
“明明是火系异能者的标记,她却觉醒了木系异能,事出反常必有古怪,这只雌性绝不能留。”
鹫兔紧跟着说:“可是,她的异能很弱!而且她的部落很明显是被尸胡部那群……”
“住嘴!”翅黑凶巴巴地打断它的话,不耐烦地说,“谁能保证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尸胡部诡计多端,不能不防!寒潮在即,不容疏忽大意,木系异能虽然对我族毫无用处,但也绝对不能让她落入外族之手。”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啊呸,这说的是鸟话吗?
温塔丽领悟了:执错棋了,卖惨没用。
她这该死的标记居然是来自亡灵岛公敌?
而且她这上万年没有出现过的木系异能不是珍贵,是因为太废物而被优胜劣汰了?
这个剧情走向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温塔丽懵逼了,有些无法应对。
“但她是只雌性,而且即将进入发情期。”从黑暗的角落中慢慢浮现出一只庞大的雕鸮,和猫猫头长得一样,但又大不一样,因为这语气,让温塔丽听出了些心机狡诈,“留下来为我族繁衍后代,让她泯灭得更有意义一些不好吗?”
“只是一个异能很弱、又没有拟态的小雌性,拿捏她岂不是易如反掌?”
一只游隼从另一端的顶端飞速俯冲而下,又在它眼前的大石柱上紧急刹车,扇了下翅膀,望向金雕翅黑,声音粗笨憨厚道:“大哥,我要这只小雌性为我生崽!”
“鸭虎,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她可是我带回来的!”鹫兔在头顶愤怒地扇动了下翅膀,“就算小雌性重新选择伴侣,也轮不上你!”
游隼鸭虎不满地轻哼一声:“我比你年长,按照部落法则,她就该是我的!”
话落,洞穴里一阵风沙起,两只鸟顿时扭打起来,游隼的速度在狭窄空间不占优势,被猫猫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连掉了好几戳羽毛。
温塔丽:“……”她怀疑这两位的脑子或多或少是有点问题的,但是好得很,她冷眼旁观窝里斗,坐等生存礼包掉落,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生崽?原来这就是雌性的价值,无所谓,她又不是真正的翼族雌性,物种之间应该还是有生殖隔离的吧?
温塔丽低垂头颅,静观其变。
直到金雕大佬轻咳一声结束了这场闹剧,鸟喙隔空指着她冷声说:“不要胡闹,她身上已经有火系异能者的契约标记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来了,温塔丽简直想笑出声音。
她当即抬起头,放声大喊:“什么标记?我又不是自愿被标记的!那可是火系异能者,被那种家伙标记,我还不如现在就泯灭!”
话落,一阵死寂。
温塔丽在心中对那些莫名躺枪的火系异能者默念了三遍“对不起”,情况虽然危及,但她不敢乱用词,措辞都是挑着对方说过的说,再加上亡灵岛“正确”的价值观!
半晌,金雕大佬轻轻地“唔”了声,声音柔和了一些:“解百,可有办法抹除她的标记?”
背后名叫解百的雌性金雕优雅地走出两步,低头看着温塔丽:“雄性泯灭,契约自然失效,不过,只要雌性无意结契,涂水之源便可抹除标记,只是,违背契约一方将会承受巨大痛苦,你……”
“我愿意!”温塔丽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