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这个身体……”

熟悉的席渊给纪清测体温，熟悉的卧室，画面中的两人都有些习惯了的微妙，席渊收起体温计，无奈，“看来真的需要联系中医大师给你好好调理一下了。”

纪清也很无奈。

谁能想到泡温泉以及第二天回上海前都生龙活虎的他，一到席家又倒下了，而且比起前天低烧的时候要严重多了。

“一定是迟来的水土不服。”纪先生信誓旦旦。

“我看你在杭城吃的挺开心的。”

席渊好笑，“只是天冷你体弱不注意着凉，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是我拖后腿了。”纪清道歉。

本来他答应了席渊在回来后一起去片场，一个是消磨时间，另一个也是多学习学习。

虽然周钰的戏份并不是特别多，但是古董纪先生真的完成演员的工作，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明明这人躺在床上病恹恹地难受，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此时还惦记着工作的事，甚至也不是他自己最初有意向的选择。

席渊看着纪清，在纪清对他投来疑惑的视线的时候，突然俯身揉了一把纪清的头发。

“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好身体。”

“虽然周先生是个病弱的人，但我的演员可是要健康的。”

最重要地，他看着此时病态憔悴的纪清，心里很不舒服。

“我会让吴叔看着你，如果你好好听话的话，我会给你带烤红薯回来。”

还好好听话，把他当小孩子吗？

纪清看着席渊离开的背影，笑了一下。

*

因为照顾了一会儿纪清，席渊到达工作的地方的时候晚了几分钟。

席渊刚踏入现场，赵明就像背后的幽灵一样突然冒了出来，声音带着幽怨。

“真的，我真的没想到，我只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跟着席导终于能安心拍电影。但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他就跟那些黑心的一样，把我们丢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干活，自己在旅游享受！”

“而且，这个黑心的导演复工的时候迟到，之前还发朋友圈气人。”

赵明把手里展示给席渊，是席渊拍的一张温泉照片，“泡温泉很舒服吧，我已经忙的打脚后跟，连澡都没时间洗了！”

席渊微微移开和赵明的距离，在对方愤怒地说，“我很干净只是形容没时间而已我天天洗澡！”，的时候，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沈老爷子过生日，你是知道的，往年也是这样的。”

“往年是这样，但是那时候你没有电影开拍，而且——”赵明目光犀利地盯着席渊，“你不是说了争取晚宴后回来，怎么多了两天，而且今早也来晚了。”

那不是他，被爱情遮住了眼睛嘛。

席渊单手做出道歉的姿势，“不好意思赵哥，我有事耽误了，我检讨我检讨。”

“你喜欢的杭城的那家点心，我给你买了很多，够你们一家吃还可以送人了。”

看着拿到自己的‘贿赂’勉强离去的赵明，席渊心有余悸。赵明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好人的性格，但是如果让他有意见，他的嘴能把人念叨死。

席渊上次被他吵的头晕，是电影节走红毯的时候穿了很‘时尚’的衣服，让他们剧组成为红毯最显眼的存在。

“主演不是还要两天才进组，怎么老赵这么忙。”

席渊抓住了从旁边路过的白江。

“他不是忙，他是焦虑。”

白江和席渊一起看着赵明像是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你也知道，迷雾是他这么几年又一次执导长篇电影，也是你准备多年的野心之作，他怕搞砸了。”

“……也是你这个天才剧作家复出之作。”

席渊补充了一句，然后突然笑起来，“玩票的导演，无名的副导演，还有没有改编运的编剧，也难怪我们这三个没人看好。”

“但是……”席渊捋了一把头发，笑得肆意，“就是这样的我们，正是没有高峰，才不害怕坠落不是？”

“是啊。”

白江看起来毫不在意被叫做没有改编运的编剧，一如既往淡淡一笑。

他的视线向上落在席渊的脸上，轻轻勾了勾嘴角。

也是席渊总是能这样肆意，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他和赵明才把人生压在了他的身上。

心里转着这样的想法，白江口中问着，“说起来，那个周先生的演员，纪清呢，你不是说他会提前进组，跟你一起来？”

“这个啊。”刚刚还一脸张扬的席渊突然暗了下来，表情无奈又担心，“他大概是……迟来的水土不服和感冒？病倒了，要晚两天进组了。”

“你们两个晚上太激烈了？”白江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理解你刚结婚的激情，但是为了我们剧组的未来，还是希望你克制一下。”

“咳，你想的都是什么——”席渊很没有形象地被口水呛了一下，无语地看白江，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是没有说过，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