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诩立刻出手收了锦盒,此番举动也算是验证了容景司的猜测。只是……
这孩子是不是对他太过依赖了?他要不要去找老头探讨一下育儿经啊?容景司难得陷入了思考。
他这一想就想到了第二天。
是日,到点。所有人都已经在石凳上坐定,容景司和骆子殊分别站在院子的一左一右。
“开始了吗?”骆子殊偷偷摸摸地给他传音。
开始了。
天外飘来高高低低的摇铃声,院子里的地图上亮起了一个个的光点,嘉阳镇的标志也在最先开始闪烁的一批里。
光点慢慢连成圆圈,待光芒停止闪动,中央地面上的条条道路接连升空,像是应和着未停息的地动山摇,半空中渐渐呈现出一张完全陌生的地图来。
容景司还来不及细品弟子脸上震惊又懊恼的神情,那些被禁锢在石凳上的人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被身下的座位往半空甩去。
“啊啊啊啊啊啊——”
一片混乱中,地图张开了嘴,世界安静了。
“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容景司痛苦扶额,“他们中间是有人恐高吗?叫那么大声。”
“哈哈,你看见他们的表情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人昨晚偷溜出去抄地图了。”骆子殊完全不能共情容景司的无奈,“没想到吧,秘境是里世界哦!”
容景司也理解不了他的突发神经,直接闪到他背后揪住他的衣领。
“冷静一点,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
“哦。”
骆子殊冷静了。于是“唰唰”两道光芒闪过,院子里最后的人影消失,院门自发合拢,小院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等待下一群人的开启。
无名秘境中。
唐诩一晃神的功夫已经身在别处,来不及观察环境,耳边就传来“噗通”两声。
两年的操练让他手比脑快,一个浮空法诀放出避免了他一进秘境就面临落水地窘境。
等他从容地落到实地上后,他才无语地发现,这片湖也算不上多大,只是标志着进入点的石凳正好在湖泊中央,这才导致他差点降落即落水。
这个设计,很难相信这秘境主人没点恶趣味。
在唐诩暗自诽腹时,其他两位不幸中招的朋友也已经爬上了岸。
“你好啊,我叫樊嘉懿。”先上来的那位热情地就要拉他的手,被唐诩躲开也乐颠颠地说,“我来自玄阳殿,认识一下呀这位道友,相逢即是缘哈。”
唐诩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面前这位修士让他想起了隐仙宫那帮人,逐渐怀疑起了那些大宗大派收徒的眼光。
好在后面那位要正经的多。那是位貌美女修,唐诩自她一露头就别开了头,等到对话开始,她已经用灵力蒸干了衣裙。
她一把拎住了还在喋喋不休地樊嘉懿的衣领,冷淡地对着唐诩一点头:“樊嘉凝。”
“唐诩。”
她看都没看一边还在吱哇乱叫的樊嘉懿一眼,直接团了团灵力塞进他的嘴里,想了想有别人在,还是解释了一下:“姐弟。”
点头之交,就此别过。
虽然被樊嘉凝手动禁言的樊嘉懿看起来很想和他一起走,但就从他姐拎他的熟练程度来看,他大概没什么话语权。
“玄阳殿的弟子挺有性格啊。”
秘境中央某座大殿中,数十面水镜正实时播放着秘境中的一切,其中正中间的那面正好切到了唐诩身上。
所有在小院中的金丹元婴修士都在这里。照理说应该是会有些拥挤的,只是人与人之间又因着宗门、仙魔以及私人恩怨等种种原因显得泾渭分明。
比如方才说话的紫衣男子就是一人独占了一大片地,容得下他侧卧着观看。
他那句话在安静的大殿中清晰极了,在最远的对角坐着的一小群人里,看样子地位最高长相也最老成的一位中年修士立刻发话:“毛毛躁躁,不成体统。”
语罢他又轻蔑地乜了一眼紫衣男:“我玄阳殿的弟子,还轮不到魔道的人来评价。”
“瞧着倒是比同门的那些老不死顺眼多了。”紫衣男的后半句话幽幽出口,把刚才说话的修士气了个半死,“你说呢?容景司,小~剑~仙~”
有人想祸水东引,容景司的大半心神却仍系在秘境之中,出言也不客气:“花羽介,安静。”
空气再次沉默下来。突然,有人叫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