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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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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惟一正挪到对面照旧浇浇水,晒晒太阳,然后逗地上自己的影子玩,沈沛白随掌柜的上楼看账本前回头道:“惟一,我们上楼了,你不要乱跑,有事上楼找我。”

“哦好!”沈惟一抬眼看了一眼,阳光下手指变换飞快,地面上影子一会儿变成小鸟儿,一会儿变成蛇,玩了几下起身飞奔上楼找他哥哥。

过了些日子,那边果然没谈拢,一是布料昂贵,进价就不便宜,二是边角料运输不便,货到了打理起来也麻烦,三是整座清州城就没有用琉璃纱制作香囊的前例,不敢冒险。

掌柜的也跟对方提出解决对策,然而对方只道小本生意,不敢做。

此时沈沛白刚过二十一岁生辰,生意上的事情已经游刃有余,听完只点点头,说:“那便通知下去,小牧去庄子找田良叔,让腾一间屋子出来用作刺绣吧,教刺绣的绣娘我明日去谈。”

眼看年关将至,沈沛白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沈惟一拿着得了甲等的考卷回家,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周围摆上一圈红绸子,要确保他哥一进来就能发现。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深夜也不见他哥回来,沈惟一窝在前厅打盹,被一阵冷风吹醒,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他亲手熬的鸡汤都要放凉了,忙不迭送去厨房加热,回来时正好等到他哥也回来,宋锐和小牧边走还在边说话。

宋锐说:“小公子,新到的那批织金锦目前出货易亏损……”

沈沛白说:“先放着吧,待价而沽。”

小牧兴致勃勃说:“小公子,上次那批货,天崇成衣铺商老板很感兴趣。”

沈沛白道:“天崇太远,我去不了,田良叔和你一起去吧。”

到了前厅门口,宋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沈惟一端着鸡汤跑来,喜气洋洋道:“哥!你回来了,快尝尝我熬的鸡汤,还热着呢。”

沈沛白点了下头,回头问:“还有要紧事要问吗?”

宋锐摇摇头,小牧也识趣走开。

过了这么些年,沈沛白早不是最开始那个到了年关会急得不知所措的东家,好一阵子他都没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每个决定都要深思熟虑,生怕搞砸,现在不会那样忧虑,庄子运行照常,各大商铺打理的井井有条,阿爹留下的产业一个没亏,阿娘负责的成衣铺子年年有盈,只是有些亏待沈惟一,缺少陪伴。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

沈惟一放好鸡汤,扶他哥进屋坐好,“是呢是呢,明天开始有长长的休沐期,又可以跟哥出门了!”

盛出一碗香浓鸡汤给他哥,在罐里翻翻找找,弄出个大鸡腿加碗里,“哥吃这个,炖好久呢,混着蘑菇味儿,我跟大壮还有他阿爹一起进山采的蘑菇,可香了。”

沈沛白只喝汤,把鸡腿给沈惟一说:“你吃,我不爱吃肉。”

沈惟一哼哼笑着,把鸡腿啃得精光,然后送他哥回屋,自己去书房取甲等考卷,顶脑袋上得意洋洋呈给他哥看。

“厉害呀,又是甲等。”沈沛白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沈惟一听得心花怒放,一口咬在沈沛白手腕,小虎牙轻轻磨着,咬不疼,但也不松口,笑得眉眼弯弯。

……

沈惟一十二岁,这一年身高猛蹿,沈沛白坐着已经够不到他脑袋位置,只能让他自己在柱子上刻下划痕。

然后看着拉开差距的大段空白发呆。

沈惟一把脸凑近了问:“哥你不开心吗?我长高了呀!”

沈沛白视线从柱子落回沈惟一脸上,嘴角轻扬,笑意盈盈,目光温柔至极,“开心的呀,惟一长大了。”

眼前人才十二岁,已经快跟宋锐比肩,脸上婴儿肥褪去不少,下巴有些尖,头发也快长到腰迹,初具少年人模样,整个人明媚如朝气蓬勃的太阳。

“那肯定呀,每年都长呢,哥你看我一岁那会儿——”沈惟一蹲下来在一岁那里比比划划,少年音色清澈明亮,带着青春的朝气与活力,不似小时候那般奶声奶气,“这么大点,站都站不稳,哥你怎么给我量高的?”

沈惟一一说话就爱笑,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还能看出刚开始长大的青涩,他聪明好学,先生无数次对沈沛白说让他试试去考状元,在学堂也跟同窗间相处很好,热烈大方,朋友成群。

回家时跟街上不少人都认识,跟他们挥手打招呼时喜笑颜开,对谁都笑,沈沛白回家路过时无数次听到他们夸赞沈惟一,也夸他教得好。

沈沛白想:这样耀眼的孩子,哪里是他教得好,分明就是沈惟一本来就很好。

沈沛白抓住沈惟一两边胳膊,道:“这样抓住的,宋锐帮我把你站不稳的双腿按直,然后换福伯按住你胳膊,我腾出手按你脑袋,确认好位置后松开你,你就坐地上看我刻下第一刀,眼神懵懵的,跟你解释了也听不懂。”

沈惟一珍爱似的摸摸第一刀刻痕,脸颊在柱子上蹭了蹭,干脆坐地上,仰头一副笑脸道:“我没懵,我就是看看哥要干什么。”

那时候的记忆大多记不清了,沈惟一一本正经说瞎话呢,沈沛白配合道:“想绑架你,把你绑柱子上让你卖艺,给我卖笑让我笑开心了,才给你奶喝。”

说起喝奶,沈沛白不合时宜想起第一次抱沈惟一回自己房间睡时被咬过的地方,事情过去那么久,乍然想起还会感到羞耻。

沈惟一特别喜欢咬他,尤其是脸和手,心血来潮时就会按着他脸啃上一啃,啃完还会给他用袖子把口水擦去,笑靥如花,甜甜地喊他:“爹爹。”

后来喊:“哥哥。”

譬如此时,沈惟一再次咬上他手腕,然后嗓音干净清亮地喊:“哥哥。”窗外阳光明媚,沈惟一亦是,满面春风道:“今日可是我生辰,我的面呢哥哥。”

“没忘,今天特意留了一整天时间陪你,这就去煮。”

哪儿能再忘呢?沈沛白在沈惟一六岁那年忘过一次,至今愧疚,别人家过生辰合合满满,但他前些年总早出晚归陪伴沈惟一不够,那么小的孩子经常趴毛毡毯上等他等到深夜,他每次看见都特别心疼,觉得亏欠沈惟一太多。

“那我要先吃长寿面,然后要吃城北的炖猪蹄,猪蹄多买点,还要有荷花酿,然后哥哥陪我去钓鱼,晚上我给你炖鱼汤喝呀。”

沈惟一推沈沛白往厨房的方向去,想起什么说什么,心情美得不行,觉得夏日也缤纷多姿,树荫可爱,花也可爱,家里专人打整的花花草草都无比好看,太阳都可爱不少,他总嫌自己跟哥哥待一起的时间不够多,像今日这般完完整整的一天都腻在一起没有生意上的烦恼简直是不敢想,平时爱干的事情总想今天一日之内跟哥哥干完。

而无论他说什么,沈沛白都说好。

“还有还有,大壮他阿娘经常带他上山摘野果,咱们的桃林果子也要成熟了,哥哥也要跟我去摘,下个月学堂有蹴鞠比赛,先生说最看好我,哥也得去看,我还想念外祖母,我要钓最大最肥最鲜的鱼给她送去!”

不仅是今日的活动,连近期想干的事也一口气说出,恣意的少年眼里装着世间美好,所有美好都要与沈沛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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