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懒。
宋清酌逆着光跨进门,长身玉立,像是不染纤尘仙子,清新脱俗。
她看了看越临手里的和仰着肚皮腿朝天的龟,有些无言以对。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和越临合作是不是个好的决定了。
毕竟这位太子殿下看上去。
不太正经。
“殿下好雅兴。”她清了清嗓子
他转过身,看着宋清酌眨眨眼,桃花眼里一片温柔,仿佛将人溺在其中,慵懒地搭腔:“来了?”
宋清酌直接免疫,认真道:“殿下,我来想和您谈合作。”
“详细说说?”
“听说后几日孑绍使臣进京,希望殿下引荐一番。”她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提要求。
“你想和他们做交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略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胃口这么大。
不过想想倒也对,不剑走偏锋,就不是宋清酌了。
从鉴酒会的独出心裁到除夕宴上的掩护。
桩桩件件哪个都不像是老实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目光含着些许玩味,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案,“而且你和别人做交易只有自己得利吗?听上去对我没什么好处。”
话虽这样说,可他眼里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似乎在逗什么小动物。
宋清酌没把他的拒绝放在眼里,抬眼道:“如果我说我能阻止两国和亲而且还不破坏邦交呢?”
话说得很满,听上去甚至有些自大,像是天真的小姑娘的玩笑话。
若是不知情的人,难免会笑他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越临手指一顿,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无所谓地笑,“温禾的事,就不劳你多心了,我自己会解决。”
上次对宋清酌说这事已是逾矩,他潜意识里还是拒绝任何人突如其来的示好,如同给自己上了层龟壳,把自己封死在里面,同时拒绝了任何人的窥探。
“那如果公主已经决意和亲了呢?”
不讲道理的流氓撬开了整个壳子,并把壳里边的东西拎了出来。
她不慌不忙,也不在意越临的婉拒,平地扔了个雷。
早在越今禾转移话题时,她就发现了。
她的语气不像是闲聊,像是在和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遗憾地道个别,虽然笑着,但眼里的难过都快要溢出来了。
“谁告诉她的?”越临脸上的笑一僵,隐隐有点绿。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
唯独忘了这边,若是温禾自愿去,无论他怎么算计,都于事无补。
她轻启唇,话音不觉沉下:“我今日去探病,公主已经决意要去和亲了,恐怕是早已和陛下见过面了。”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一大把年纪了,还干那种威胁小孩的事。
为老不尊。
越临默了默,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确实拒绝不了,若是那位亲自下场,他没办法。“我答应你。”
他看得出宋清酌是真的为温禾着想,事到如今,也收了抗拒。
“怎么感觉你把我拿捏得死死的?”越临低头嘀咕道,在她听清前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到时候你以我的私人酿酒师的身份出场,机会我给你了,抓不抓得住看你自己。”
外邦气候适宜,最适合当作她的葡萄种植基地。
而且,她似乎听说,那孑绍王子有一位爱酒的王妃,被宠的如珠似宝。
若是拉拢了那人,不愁温禾的事。
毕竟自古以来,耳旁风最是动君心。
而且她还有系统,无非就是下点血本。
【激发支线任务:和亲公主,任务失败将扣除声望值惩罚。】
少女笑颜如花,目含春霞,柔柔地看向他:“那就,先谢过殿下了。”
料峭春日寒风吹,冷风醒人又醉人。
越临晃了晃头,恍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昏了头。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宋清酌这个样子可爱极了。
窗外墙角的不知名的花冒了个芽,颤颤巍巍地绽开了个瓣,在无人处隐匿,潜滋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