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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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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咸腥味道的海风迎面吹向岸上的人们面庞,被染出橘红色的血日包裹被它映照的蔚蓝沧海。

海浪汹涌着朝岸边扑来,被拦截在斜坡的半处,只留几点水花溅落在背手如同上了岁数的德高望重的人一般面向橘红或说血红的落日的青山穹的白色防晒服衣襟。

堤坝斜坡成块块相连状,每一块中有缝隙,远看去像是海中泥土上蟹子们精心制作的坑洞……

她总是做着同样一个平和宁静的“噩梦”——梦里有让她安心的海风气息,澎湃雀跃的浪花拍岸,血红色伴橘金色光束的唯美夕阳……有时还有不符合常识的海中山林,山林几明优雅剑客在论着所谓“剑道”。

不,这不应该是噩梦。地动山摇,伥鬼横行,真假人心……这些才可以称得上是噩梦。梦里,不追寻道理和逻辑的那位情绪主义的姑娘这样告诫自己。

那个噩梦里,不孤独,不混乱,没有意外,也不需要她竭尽全力,无休无止地思考,没有人给正狂热于什么事物的青山穹泼冷水,也没有人一句话否认她用不着边际的痛苦记忆换来的“心中有数”——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梦里,她吹着海风,有时只吹着,有时拿起纸币,描写着一个个混乱冷静的故事,有时拿着兽医的书籍津津有味地阅读,有时与露营的陌生人高谈阔论。

梦里,妈妈在她身后追着她奔跑,高声呼唤她的名字,爸爸则像个顽皮的孩童,对着停车场的栅栏来回跳跃。

妈妈的声音很好听,不尖锐不圆滑,不刺耳不混沌,不清澈不闷声,不高不低,不快不乱。

可醒来后,一口咬定这就是一个噩梦的青山穹,却没有办法用自己“解梦”的那套凭空产生的理论解释自己如此笃定的原因。

贺娘告诉她说,这是物极必反。原本山娘便就是个幸福的人,她做出幸福的梦,会让人的幸福口袋膨胀,山娘潜意识里意识到,膨胀就有爆炸开的风险,所以会恐惧。

对梦拥有自己的理论的姑娘深信不疑。

“贺娘啊,你没觉得我矫情真是太好了!”得到释义的姑娘兴奋地,一把揽过自己十几年的朋友。

朋友嘴角微扬,出言一如平常般直率和尖锐“你要不提,我都想不起来这茬儿——幸福有什么错,那是你宝贵的人生财富。我要是因你认可的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嫌你,那暴露贫瘠的,不就是我喽?”

半开玩笑的话语,出现在十年亲友的每一句对话中,“不幸可不代表贫瘠哦?”说罢,一瓶两块钱的矿泉水瓶中的壶烧白开水,被喝点了最后一滴。

十年的友人再一次递给了贺娘一瓶水,“二极思维不可取哦?”水被塞进她的背包中,“霸道”并知根知底的友人堵住了她拒绝的路子。“极?你从哪儿听出来的?”江名贺一滞,不知是先推脱水还是还嘴,“我多中肯啊!”

城市最西边那一座海神庙,一条长街,一片交汇的海,构成了一个个临滨市里人对于美景的构想。

“那许是一种意象,幸运的人一看到到它们,就代表着看到了幸福。”

游戏《净山海》的最新活动剧情,两位“本地人”告诉“我”,这是他们永远不会离开故土的缘由。

……不愧是游戏剧情,还真是浪漫主义。竞争压力小,生活节奏慢,再加上志向本就不是普世价值管定义中的“远大”,就在老家也就就在老家了。

晶蓝如宝石的神色尾喜鹊或盘旋舞动,将悦耳与精气神带到人们心中获取欣慰和兴奋的力量。

或横冲直撞,停在树上或是直愣撞到玻璃上,变得血肉模糊,变得面目狰狞,变成一团团被皮毛包裹的,可视五脏六腑的恐怖尸身。

叫声停止,身形消失,没有人再知道是喜人忧人,还是美与丑陋。

……

初中伤感文学盛行的那段时期,青山穹给自己下了一个很中二的定论——“我,生来就是孤独的人”。

当时为了逻辑自洽,还掏出了作文本,在上面一一罗列了自己本就不长的十几年生命中那些能论证自己“孤独”的例子。

比如一个人去澡堂子洗澡因为太社恐导致搓不到后背,比如写了特立独行的作文被给了不点儿分,再比如……“我觉得我特别笨,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我很久以后才有所了解,大家玩儿在一起的游戏我永远都跟不上趟。”

当然,除了这最后一条,剩下的在现在二十多岁的青山穹眼里就跟没话找话没病硬找一样,在用结论硬贴问题。

梦里,一家三口一起收拾包裹,在看不清的家中背景的,不考虑现实情况的日子里跑到隔壁市的街上,边和打开网速和运行速度双顶尖的手机和姥姥姥爷视频。

姥姥姥爷们微笑着,没有多嘴的担忧,没有对儿女花钱过度的批评,没有那个年代老人没来由的扫兴,有的只有对那小小画框中展示的一片异乡天地的无限夸赞。

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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