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对着口型一字一句朝他说道,充满了挑衅意味。
沈雀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他非常讨厌不尊重他的人。
觉察到身边人的不对劲,祁谨立刻瞥了过去。
是祁劭。
他二叔家的小儿子,他的堂弟,这个月刚刚晋升黑+级脑控师。
他平时就跟这个祁劭不对付,这小子估计是看他带沈雀回来,看出来沈雀也是脑控师,想挑衅来着。
“看什么呢?吃饭。”
他伸手把沈雀的脸扭回来,并没有理会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沈雀明白了,不再盯着祁劭,安安分分地坐好继续吃自己的饭。
然后,下一秒就在祁劭准备好发动第三次恶意探索时,就被对面狠狠地顶了回去,而且还直冲他的领域,害的他闷哼一声。
好啊……
祁劭瞪着大哥带回来的这个叫沈雀的人,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莫名地就想欺负他。
一个黑+级脑控师而已,他也是啊。
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
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餐交流,背地里,两个黑+级脑控师已经完全在这个地方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沈雀才不会让着他。
看在他是祁谨亲人的份上,他才多看了祁谨一眼询问。不然,放在平时,轮不到祁谨发现他就要反扎回去。
祁谨刚才的话是个信号。
他们相处这么久,这点小小的共识还是有的。
不是特别喜欢的亲人,意味着沈雀他可以反击。
一场关于领域控制权的争夺就此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劭的脸色开始变色。
本来自信从容的他慢慢意识到不对劲,严肃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他只觉得对面是一片黑洞,他的所有攻击都会被吞噬,然后莫名增强个好几倍,重重地反击向他。
而且不仅是防守,对方的攻势更是猛烈地无法抵抗。
他顶着餐桌用力,脸色都涨红了,而斜对面的沈雀却依旧风轻云淡。
“来,这道虾仁很好吃,你尝尝。”祁谨给沈雀夹了几块鲜香的虾仁,沈雀夹起来放进嘴里尝尝。
“嗯,确实不错。”
怎么还有精力说话?
祁劭只觉得头疼。
现在他的大脑像快要死机一样,承受了太多了领域攻击,一时之间真的顶不住。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正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战斗。
他们也不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但又默默关注着情况。
“呕!哇呕——呕!”
几分钟后,突然,祁劭一抖,突然抓着桌布顿住,然后开始疯狂呕吐。
因为事发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他直接就吐了出来,吓得人一愣,然后才赶紧把他拉下去清理。
“切,没用。”
他被扶下去的时候路过祁雅婷,被她顺带问候了一句。
他想反驳,奈何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好闭嘴。
“小劭怎么了?”潭文没注意,问道。
“没怎么,自己作的,估计又是垃圾食品吃多了。”祁劭他妈倒是一点儿不在乎,让大嫂放宽心。
“这样啊……你多盯着他点,别吃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
沈雀低头吃饭,仿佛所有事情都跟他没关系。
…………
“诶,我说你看了没啊,儿子今天带回来那个。”
深夜,潭文坐在床边问丈夫。
“你说那个年轻孩子?”
“是啊,听小谨说他叫沈雀,你觉得怎么样嘛?”他问。
祁破雪在刮胡子,没有那么着急说话。
“不怎么样。光这个名字就没有水平。沈字原来从沉,偏偏又加个雀字。雀是鸟,本该在天上飞着,却偏偏要让它沉在水里。
这名字不好。”
“啧,我让你说人呢,你跟我在这儿扯起名字来了。”潭文撇嘴。
“人也不怎么样。”祁破雪说道,然后凑近镜子看自己刮干净了没有。
“畏手畏脚,睚眦必报,这样的人不能惹,不然他会跟你死磕到底,直到搞死你为止。”
他说着,又想起了刚才家宴结束前跟这个年轻人的唯一一次眼神对视。
那双棕色的眼睛,那种眼神。
他只在多年前跟部队去战区援救时见过。那是难民的眼睛,逃不了。
“不过我听他说话好像就是不一样哈,嗓子低低的,好像是声带受过损伤一样。”潭文说道。
“或许是烟熏的吧……”祁破雪扒拉了两下脸,然后把剃须刀放下,回床坐下了。
“反正你跟小谨说,要离这种人远一点。要是有什么的话,趁早断的干干净净的。”
“我不要,要说你去说。孩子多少年了才往家里带了这么一个,你就这不行那不行的,让你们老祁家绝后就得了!”潭文不想理他,故意背对着他躺下。
祁破雪张张嘴,被媳妇这么怼回去,到底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躺下睡了。
得,一句话不对付就又让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