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鲤大喊:“快给王说说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士兵眼睛向左看看若鲤,又向右看看其他人,紧张的吞咽一下,说道:“昨天早上,代国使者北弥说有礼物要给瑷胜将军和太后,让他们亲自去取。”
“送完礼物后,代国使者邀请将军和太后进帐篷里看看五箱财宝,还说,要是瑷胜将军娶了红莲公主,这五箱财宝就能送给他。”
“王!瑷胜将军只是有点贪财,从来没有谋反之心,都是北弥这小人在里面捣鬼啊!”
傲暴:“你侍奉的谁?”
士兵:“太后。”
自己的母后啊,又开始了。傲暴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看向甘皈依:“士兵欺瞒王和太后,应该如何处罚?”
甘皈依捋捋白色的长胡子:“按照经书规定,应该吊死后挂城门示众。”
傲暴命令:“就这么做吧。”
甘皈依高声喊道:“来人,把这个恶徒立刻拉出去吊死!”
两名侍卫上前,抓起士兵的胳膊,把他往外拖。士兵满脸惊恐,双手在空中拼命乱抓,想要扒住地毯,他哭喊着:“王,我没有说谎!真的是这样的!”
不耐烦的别开脸,傲暴一点也不想听。北弥刚才禀报说,若鲤要诬告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连诬告的内容都和北弥说的一模一样!
见士兵被带走,若鲤上前一步大喊:“王!不止他一个人听见北弥这样说的!我可以叫他们都上来作证!”
傲暴看着若鲤焦急的样子,那涂满脂粉又比例失衡的脸,像个扭曲的面具,丑陋不堪。当年惊艳他的美貌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小人意忘形后的恶心模样,越看心中越厌烦。
傲暴问甘皈依:“铸钱官不按规格往铜里混入其他杂矿,应该怎么处置?”
“嗯……这个罪,经书上没有写啊,有点难判……”甘皈依皱眉沉思,视线飘向一旁。
在那里,北弥端坐在席位上,丝绸黑袍层层叠叠,泛着微光,雍容华贵,典雅放松。而他的身后,蒙面暗卫双手背在身后站立着,宽肩窄腰,冷傲决然,仿佛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哪怕一言不发也威慑力十足。
浓密的睫毛缓缓抬起,刘赤凌厉的目光越过云云众人,抵达甘皈依,那是一种残酷到令人畏惧的眼神,像无形的手扼住了人的咽喉,要缓慢的恶意折磨后,才会被允许死亡。
甘皈依明白应该怎么判了,他高声宣布:“若鲤诬陷代国使者,还造劣质铜钱欺骗我们所有人,他盗取王的铜矿,肯定是为了买昂贵的宝石美玉自己享受,真是在是罪大恶极!王,以我之见,他犯了这么多罪,应该处水银刑!”
身子一软,若鲤直接瘫倒在来地上,气差点没上来,水银刑那是草原上最恐怖的死法了。手忙脚乱了一会儿后,他爬跪在地上,惊恐的哀求:“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也没有往铜里参杂矿啊!请王明察!”
“闭嘴!”傲暴猛的站起来,“瑷胜谋反之事,我昨夜就召集了现场的百余人,一个接一个的亲自审问,我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你却找了几个士兵,编造这么劣质的谎言来蒙骗我!”
拿起木案上的盒子,傲暴扔到若鲤的面前,几十个铜钱洒在了地上,它们都是小刀的形状,有些很新,有些磨损到字体模糊,还有些已经开始生出绿色的铜锈。
“狄族的平民都在说钱变轻了,容易生锈了,证据到处都是,你还想怎么抵赖!”
想起北弥之前行为,若鲤明白了:“王,是北弥在挑拨离间君臣关系,他要像杀瑷胜将军一样杀我啊!”
看见对方不认罪还在狡辩,傲暴笑着摇头:“是你怕北弥告发你造劣质铜钱,所以找了假证人诬陷他。我一直信任你,让你做了铸钱官,而你只想从我这里偷铜矿!”
“王,不是的!”若鲤哭泣着,“我和大夏所有的亲属断绝关系,这么多年做事从不求回报,只为了让王您能多看我一眼啊!”
傲暴已经彻底厌倦了,他叹了口气,坐了回去,命令道:“把他拖下去吧!”
侍卫上来抓起了若鲤的胳膊,他边挣扎,边嚎哭,眼泪弄花了脂粉,精心梳理好的发髻变乱:“我心里只有王啊!”
傲暴冷哼一声:“水银刑后,把他的心刨出来给让本王看看。”
“遵命!”
侍卫带走了若鲤,凄惨的喊声越来越远,在会议室大门合上的一瞬间,彻底消失。
刘赤满意的轻笑着,他知道北弥并不忠于他,但是只要北弥穿着代国的官服,刘赤就不会允许有人羞辱他。
这样残忍的杀意,刘赤不会让北弥看见,那人太过纤细柔弱,靠近一点就会畏惧,害怕过头了,又要病倒让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