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槐序点头,弯了弯嘴角,压低声音说道:“将漠弧打回老窝后,我便回了京城,处理完事情,便一路去了凌霄阁找你,半路接到了太子被掳走的消息,让我跟着凌霄阁一起去救,结果我到那天晚上,本想拐了你一起去,结果舅舅说派你去救太子了,并且早上刚走,我就昼夜不停的追了过来。”
枫槐序又将凌澈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低头笑道:“小澈儿,才几个月,真是长大了,都可以独自去完成凌霄阁的任务了。”
凌澈听后,顿时喜笑颜开,精神抖擞,然后“哐啷”一声,将自己的剑放到枫槐序面前,示意枫槐序瞧瞧。
枫槐序拿起面前的剑,“歘”的一声拔出,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并未如凌澈所想,先夸一句“好剑”,而是问道:“沧溟剑?”
凌澈惊讶:“你竟然认识?”
枫槐序也惊讶:“竟然真的是沧溟剑?”
凌澈重重的点头,眼睛看着枫槐序,催促他快说说怎么猜出来的。
枫槐序开口道:“在西北军营里,偶然听到一个老兵说的,说这沧溟剑通体漆黑,剑身纹刻着水浪,是古今第一剑。”
凌澈如今听到了“好剑”之外的另一个评价,觉得比“好剑”两个字评价的更妙,于是开怀的笑了起来,“对!就是古今第一剑!”
话音刚落,就听到同一隔间另一桌中的一个声音嘲讽道:“一个在江湖上连听都没听过的剑,竟被叫古今第一剑,真是大言不惭!”
凌澈眨眨眼,枫槐序挑挑眉,小道士满脸写着“来了,又可以显摆了。”
金木水火土则一脸兴奋:又有好戏看了。
凌澈起身,看向二人,一个年纪轻些,一个年纪大些,年纪轻些的留着八字胡,年纪大一些的留着山羊须,刚刚那嘲讽的声音便来自八字胡。
凌澈先“礼”道:“请问阁下是江湖何门何派?可有名号?”
八字胡哼道:“我自无名号,也无门派,不过江湖谁人不知,当今可称得上好剑的,只有戚风剑罢了,你一个无名无姓的,拿着一把什么所谓的沧溟剑,竟敢自称古今第一剑!”
凌澈心想:这人叭叭的话还挺多。
枫槐序哼笑一声,帮腔道:“既没有门派,也没混出名号,那是谁给你的底气,出来叫嚣呢?何况江湖本就卧虎藏龙,你怎么确定一把不出名的剑,就不能是古今第一剑呢?”
八字胡轻嗤道:“他不也无名号,又何来说……”
“谁说我没名号!”八字胡话还没说完,便被凌澈打断,随后还喊了声“一水!”
只见一水“唰”的一声展开一块旗子,只不过这块旗子和一金昨日在玉箫楼展示的有所不同,上面少了几个字。
凌澈站起身,扬声道:“我乃沧溟剑第十代传人,凌少侠是也!”
那二人朝旗子看过去,只见上面用黑色大字写着“沧溟剑第十代传人,凌少侠是也!”
二人看后,眼角抽搐。山羊须也忍不住了,但声音和缓些:“小公子是初入江湖吧?江湖是要靠本事打出名号的,而不是随便扯块旗子,再自封个名号。”
凌澈嘴角一弯,笑嘻嘻道:“你怎知我没本事?要不我和你们二位比试一番?”
这时,小二端着吃食上来,满满一桌都是牛肉,每种牛肉做法均不同,除此之外,还有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小二道:“客官可自行将喜欢的牛肉加入面中,自有不同味道。”临出门前又补充道:“那一碟辣子鲜香,并不辣,客官加多了也无妨。”
凌澈看着热腾腾的面,咽了咽口水,枫槐序又是一阵轻笑,对那二人喊话催促道:“二位到底要不要和他比?等他赢了你们,回来还能吃上刚好入口的热汤面!”
八字胡一拍桌子,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大言不惭!大言不惭!如今江湖怎么出了你们这等大言不惭之辈!”
山羊须拍了拍八字胡的手臂,示意他冷静,声音已不复刚刚温和:“这位公子话说的未免也太大了些,我等剑术虽不高强,但也不是泛泛之辈,这热汤面刚好入口,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你的意思是,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能将我们两个双双打败?”
凌澈摇了摇头,山羊须刚要露出笑意,便听凌澈说道:“不止双双,且是一起打败。”
山羊须的笑意卡在了半路,气的胡子抖了起来。
凌澈低头看着清汤面,道:“你们要再说下去,我的面就凉了。”然后抬头看向那二人:“所以,你们到底比不比?”
“比!为何不比!现在就比!”八字胡气呼呼说道。
山羊须在八字胡耳边嘀咕了两句,八字胡突然高声尖叫:“不可能!!”
山羊须低声道:“万一呢?”八字胡颤着小胡子,不再说话。
山羊须看向凌澈,说道:“此处没有适合比试的地方,不如我们定个比试的时间和地点,如此,也不耽误小公子吃面。”
凌澈和枫槐序对视一眼,相互一笑,便想明白了,也没不依不饶,凌澈便道:“也好,那时间地点就请二位定夺吧!”
山羊须立马张嘴道:“那就在申时三刻,落霞镇外三里处的长亭,那里空旷,十分宽敞。”
凌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不再理会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