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每天都去海北宿舍过夜。除了吃饭学习这些必要的内容,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变着法儿亲嘴和滚床单。
海北是个喜欢浪漫的人,每次亲热都搞出许多花样。比如他很喜欢一种亲嘴方法,在舌头上放一块白糖,含一口热水再与我接吻,吻到后来满嘴都是溶化的甜味。
有时候他还会在Do时放一些背景音乐,尤其是莫扎特的曲子,在乐声中和我一起抵达XX。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做/爱不是一种本能宣泄,而是一种创作和艺术!
我们两唯一的分歧是我很喜欢什么也不做就单纯抱抱,而他抱一会就会忍不住亲我弄我。我说他脑子里住着一只大J虫,他笑我做人太保守。
这些天只有一件事情让我心里不大舒服。有次我问海北要不要到我宿舍来过夜,海北立刻拒绝了我。
当时我没有多想,但后来我忍不住猜测,海北一定是害怕不小心遇见祁连,他是在躲着祁连。
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对是错,但就是控制不住这么想,在内心深处我也有点厌烦自己的敏感。
时光慢慢地前进。有天傍晚海北给我发消息,让我去国王学院等他下课一起吃晚饭。我赶到的时候他还没下课,我就在外面等他,顺便在旁边小店里买些水果。
我正在一个箩筐里挑香蕉,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竟然是Vincent。
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羽绒服,衣服里的衬衫有一只领子没完全翻好。
“哈啰,”他跟我打招呼。
“哈啰,”我也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下课,现在准备去图书馆。你有课吗?”
“没有,我在等人。”
“哦,”他也从箩筐里拿了一串香蕉出来,但是注意力显然不在水果上面。
我觉得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干脆不理他,拿了右手边的一个灯笼装置。
Vincent凑过来说:“这是装饰品?”
“是啊,”我说:“马上过春节了,我买一个放在宿舍里。”我怕他不懂春节是什么,想解释一下:“春节就是...”
“我知道!”他说:“是你们最重要的节日。你会开派对庆祝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
“你们开派对的话,会邀请Snow(蒙晓雪的英文名)去吗?”
我一下子茅塞顿开,这哥们绕了半天是想借我成全他的美事。我笑了笑说:“我们还没想好要不要开派对。开的话我肯定会邀请晓雪和你的。”
Vincent不住点头。我问他:“最近你有见到晓雪吗?”
他说:“我和她一个院的,经常会碰到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约她出去,她都说没空。”
他满脸失落的表情藏也藏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嗯”一声。
他看看我,犹豫地咬下嘴唇说:“你知道Snow喜欢什么吗?比如,她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
我哭笑不得地说:“我和蒙晓雪也不大熟。我只见过她几次。”
Vincent“哦”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可能他难过的样子太真诚了,我莫名有点心软,想了想说:“我只知道晓雪喜欢买花放在宿舍里。”
Vincent抬起头。
“还有,她一直想去天空岛。”
“天空岛?”
“嗯,她和我说的。可是一直没机会。”
“那太容易了!”他兴奋地叫起来:“我叔叔就在天空岛开民宿的。”
我笑着拍拍他手臂:“有机会你带她去那边玩玩。”
“那肯定的,肯定的!”他激动地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大跳:“谢谢你啊,张,谢谢你!”
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响亮的咳嗽声。我和Vincent回头一看,海北就站在门边看着我俩,眼神还不太友善。
他穿了一件灰色大衣,手插在口袋里,两条笔直的大长腿非常晃眼。
Vincent看看海北,对我打就声招呼就走了。我马上走到海北的身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不理我,我又喊了一声。
他看看我,过了会才说:“刚刚我在你后面站了半天。”
我从他话里嗅到一丝不高兴的气息,马上解释说:“Sorry Sorry,刚我说话没看到你。”
“是你们院里同学?”
“不是,Peterhouse的,就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就聊这么开心?”
我感觉海北闹小情绪的样子特别可爱,就像在吃醋一样。我心里面想笑,拼命忍着。
“就随便聊了几句。他追求女孩子不顺利,所以找我请教。”
“为什么要找你请教?”
“我不知道。”
他冷冷说:“说明你平时经常招惹女孩子。”
我急得差点跳起来:“我没有啊!”
赵海北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他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拉过去,在我嘴上亲了一口。
我连忙推他:“别闹。”
他沉下脸说:“干嘛?”
“刚才好几个人在盯着你看。”
“盯着看又怎么样?你怕被别人看到我在亲你?”
“不是...”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是吗?”
“....”
我看海北越来越生气,只好厚着脸皮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还是不满意,我又在他嘴上亲了几下,他的脸色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