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个贱人,我是分身又如何。阿姝,爱的是我。你只不过窥视着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能感知到又如何。”玉璟之低着头颅痴痴的笑着。
恶毒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性的毒箭,笑着笑着,眼角却沁出晶莹的泪水,
“如今阿姝既已死,你又怎么配提她。贱人,若不是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杀了白明源。你为阿姝做过什么?闭上你的狗嘴,你永远只能当阴沟里的老鼠。”玉璟之恨恨道。
玉玄子阴沉着一张脸,紧抿着唇瓣,一身华丽厚重的白色锦衫,在阴暗的牢笼中,透露出几分苍白。
他能够体会到玉璟之的情感,能够清晰的得知他对自己的恨意,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对姝儿的爱意。
可玉玄子毕竟是经历过将近两百年的风风雨雨,自然面上丝毫不显。
深处手掌嵌入玉璟之的脖颈间,将一粒血红色的药丸,强迫喂入玉璟之的口中。那药丸入口既化,丝毫没给玉璟之反应的空间。
“你以为自己有了一副身体,就是独立的个体了么。你永远只是我分出体外的杂质。用来帮我提升修为的工具,如今你的用处已经达到,完成你的使命,便安心的消失吧。”玉玄子眼眸中爬上红血丝,丝毫不掩饰对玉璟之的厌恶。
说罢,玉玄子转身离开牢房,在走到牢房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他背对着玉璟之,被阴影遮住了上半张脸,一双眸子隐匿在黑暗中。
“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你。只有我......”玉玄子说完便离开了。
他们有这共用的神识,只不过是不同的身体,按道理来说,只有玉玄子一个意识。可偏偏玉璟之竟然觉醒了,与他相悖的意识。
当他走出水牢之后。
若水瞬间恢复正常,重新回到地面上,再次淹没玉璟之的腰身,不断地从他的身上索取灵力。
玉璟之明白玉玄子的意思,嘴角扯出一抹笑,忽然身上一阵冷意袭来。他惊恐的瞪大眸子,身体内的生命力在迅速失去。
玉玄子在夺取他的生命力,刚才那枚红色药丸就是媒介。
只不过瞬间,玉璟之如同枯萎的树木,整个人瘫软在水牢中。
双腿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他跌落在若水中,任由若水侵蚀他的五官。
力量在明显的流失,一股巨大的不甘在玉璟之心底滋生:他不可以死,阿姝的仇还没报......
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周遭一切都安静下来。
此时远在人间的卫静姝,丝毫不知晓,云清派中发生了怎样的冲突。
“翠儿,今天不做饭,小姐带你们去赏枫叶,叫上李妈。”
卫静姝在房中换了一身鹅黄色衫子,没有以前在云清派做工精细,反倒显得有几分清雅。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这套衣衫,脑海里莫名想起,玉璟之送给她的那套月白色衣衫。
眼前浮现起玉璟之嘴角噙着笑的模样,下一瞬间却陡然浮现玉璟之满脸血泪的模样,在梦中貌若疯癫一般,埋怨她狠心的模样。
卫静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攥紧,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她狠狠地摇了摇头,拼命的想要,将这些画面甩出脑海。
翠儿正巧从门口走进来,手中端着食盒,里面是赏枫叶需要的茶水和吃食。
见到卫静姝的脸色不好,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盒,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翠儿嗓音里带着焦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个心绞痛的毛病,还没好吗?”
自从这次回来,卫静姝时不时便有心痛的毛病,翠儿和李婆子催着小姐去看。小姐从来都只说没事,李婆子和她总是放心不下,两人强拉着小姐去看了一次。
医馆的先生也只说,身体康健,心脏并无毛病。可小姐这个心痛的毛病,始终没有好过。
翠儿不知道小姐以前做过什么,只是经常在她守夜的时候,听见小姐在梦里喊什么阿璟,阿璟的。
白天当她问起来的时候,小姐确实一脸的恍惚,只说是她听错了。
翠儿挠了挠头,可她听见过好几次,都是这两个字,怎么会听错了呢。
眼下卫静姝的脸色苍白,翠儿也不想去采莲蓬了。
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朝着门外大声喊:“李妈妈,李妈妈。小姐又犯心疾了,您快来瞧瞧啊。”
卫静姝撑桌边,缓了一阵子,这才好一些。
听见翠儿叫李妈妈,连忙抚住翠儿的手臂。
“小丫头,你这样要吓到李妈了,放心好了,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了。眼下已经好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弄好了没,咱们马上出发。”卫静姝轻声安慰。
听到翠儿的喊声,小跑着走近房门的李妈,看到卫静姝已经恢复正常的模样。拍了拍胸口,抬头合起双手,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