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大皇兄再猖狂也不会对父皇隐瞒矿山一事,谁知多年过去了,他那个父皇竟还一无所知。
听稷叔讲完,邱芮颖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么说来,那个矿山和樊邺钦也没什么关系嘛。”
“是啊,所以……王妃您还是回屋休息会吧。”雷稷劝说道。
邱芮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既然这样,那我就休息去了。”
见三人同时对她点点头,邱芮颖就一头钻进了房间。
等看见房间里的摆设和床上灰蓝色的被子时,她才意识到这里是谁的卧房。
樊邺钦的床很宽,如果不是入宫生变,那她是不是就要和樊邺钦一起睡在这张床 上了?
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她要宽衣解带,跟他……
天呐,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邱芮颖失笑,她轻轻拍拍自己的脑袋。
看着宽宽的床,她整个人都倒了上去,脑海中突然就冒出樊邺钦和她挤在一个被窝的画面。
不行,两个人睡一个被窝多挤啊,还有就是王府里明明有很多房间,她干嘛非要和樊邺钦共享一间呢?
她退出房间,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算了,反正现在樊邺钦还在天牢,她可以暂时独享一张大床一床棉被。
习惯一个人睡的邱芮颖,想想就觉得爽。
如果樊邺钦没有什么危险的话,那还是多在宫里待几天吧,这样的话,就没人跟她抢被窝了。
心神俱疲的人倒在床上扯了被子就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出门去,看到的一幕是稷叔、陶叔和梁振延三人唉声叹气的垂着脑袋。
“怎么了你们?”她好奇,还有什么比樊邺钦被押天牢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事?
“王妃,大事不好了,鲁玄前脚跟稷叔说矿山已经查明是大皇子的,可转眼到了宫里他就变了卦了,说是我们殿下的铁矿。”梁振延气冲冲的说。
“什么?怎么会这样?”邱芮颖本来还想着能多睡两天好觉,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有了变化。
这个变化对樊邺钦相当不利,造反可是个大罪,何况他又是个皇子,如果找不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那他就死定了。
稷叔哀叹道:“鲁玄一向不偏袒任何一个皇子,可今日一事,说明他恐怕早已经暗暗站队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太不利了,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还殿下清白呢?”梁振延急的搓手跺脚。
“矿山已经被大皇子的人控制多年,我们是人证物证都没有啊。”雷稷面露愁色。
梁振延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刺杀大皇子。”
“不可,如果此事被陛下知晓,殿下一样也脱不了干系。”雷稷向来谨慎,不是筹备万全的策略他是不会采用的。
一直没有发言的陶叔终于开口,“我看可以,如果殿下被大皇子给陷害了,那么我们不防多布置一些杀手,把大、二皇子偷偷给做掉,那陛下就只剩下咱们殿下一个皇子了,到时候,咱们的钦王殿下不是皇太子,还有谁是?”
陶叔说的招釜底抽薪,确实够狠,怪不得他轻易不说话,原来是一说话就要人命。
邱芮颖不认为大、二皇子会等着这些人去杀他们,“在京城杀一个皇子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更何况还要杀两个呢!”
“王妃说的没错,这个险不能冒,如果刺杀一旦失败,那殿下和我们将毫无退路可言。”雷稷赞同道,并分析了形势。
“雷先生,那您倒是想个好办法啊。”梁振延催促道。
邱芮颖想帮忙想办法,可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
“王妃还有两位,请随我进屋。”雷稷指指樊邺钦的房间。
等三人都走进房间,雷稷才跨进门槛,他走到床腿一侧,蹲下,将床腿抬起一些,然后扒开床腿压着的青砖,拿出一张发黄的信纸。
他边展开信纸,边看向三人解释,“这是殿下在上渔村发现铁矿时写给陛下的报喜信,那时候殿下的字还有些稚嫩,不像现在这样行云流水。”
陶叔望着那封信兴奋道:“既然有了证据,那我们直接面见陛下,殿下被诬陷的罪名就解了呀!”
“是啊,陶叔说的对,雷先生,我们拿着这封信这就进宫呈给陛下,救出殿下吧。”梁振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邱芮颖也觉得这是个既省时又省力的好办法。
谁料雷稷却说:“殿下在时,我们可以跟着殿下进入皇宫,可现在殿下被关在天牢,我们是没有资格进宫面见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