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延,委屈你脱一下衣服。”听他的意思是同意了,邱芮颖拍拍梁振延的肩膀。
梁振延虽然不情愿,但是一想到这个人能够救自家殿下出来,于是脱下自己的衣服来,不再和他计较。
青年接过衣服,凑近鼻前闻闻气味,发现没有想象中的臭味,这才慢慢穿在身上。
“请公子上车。”客栈门口,雷稷早已安排好了进宫的车马。
陶叔静静地盯着青年看,没有说话。
青年昂头,背着手,缓步前走。
梁振延看他这个嚣张劲,气的朝青年的后背隔空挥拳。
邱芮颖冲他摇摇头,梁振延这才收起了拳头。
当邱芮颖一行人走近马车,青年正要抬腿上马车,邱芮颖突然想起了一事,“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袁宇。”青年答了一句,直接跳上马车。
雷稷和陶叔对视一眼,这不是他们钦王殿下亲生母亲珍嫔的姓氏吗?
难道这个袁宇和珍嫔是一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想必这个青年真是来救钦王殿下的。
这样一想两人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邱芮颖并没有注意到两人步伐的变化,她上了马车后又掀开车帘,见青年的马车已经前行,又见稷叔就在跟前,她问出心底担忧的话:“稷叔,带这个青年进宫,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虽然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可万一这个青年是敌人怎么办?
“王妃请放心,这个袁宇或许跟殿下有些亲戚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稷叔解释道,他心中也有一丝不确定,可这时再去排查这个袁宇和珍嫔的关系也来不及了 ,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
邱芮颖听稷叔这一说,心里更加不确定了,这个青年到底行不行?
她弯腰走出马车,扭头看见陶叔默默走到后面那辆马车跟前,梁振延则是举起他手中的剑,发狠道:“这个袁宇若是不救殿下出来,我就削了他的脑袋。”
邱芮颖听后笑着退回了马车内。
梁振延说的是气话,要是那个青年进宫真的不利于樊邺钦的话,就算立即杀了他,恐怕也于事无补。
想要青年不乱说话,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她一直盯着他,“振延,超过袁宇的马车,我们在宫门等他。”
“是!王妃!”梁振延听王妃发话,扬起马鞭,棕马啼叫一声,撒开四啼,蹭地向前跑去。
梁振延的驾车技术果然高超,邱芮颖坐在马车内在京门等了足足一刻钟,才看见袁宇和稷叔陶叔的马车缓缓而来。
等他们都下来马车,邱芮颖立刻跳下车,对着袁宇嘱咐道:“宫中规矩多,袁公子入宫后只管跟着本公主就是。”
“行啊,有人带路,本公子也懒的探险。”袁宇无所谓回道。
一行人进入皇宫,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后,走到养心殿前,雷稷、陶叔和梁振延等在原地,邱芮颖带着袁宇跟着一个公公走进养心殿。
养心殿里皇帝在翻阅奏折,邱芮颖走上前跪地行礼,青年也跟着上前行礼。
皇帝抬手让邱芮颖起身,看到跪在地上的穿着侍卫服的青年,眼眸一挑,再转眼看向邱芮颖时,面色明显不悦。
“九公主,你是来给朕送护卫的吗?”老皇帝故意问道。
“不是,芮颖带他来是为了给樊邺钦证明清白的。”邱芮颖高声回答。
皇帝听后,勉强笑了笑,心想这个九公主到底还是个孩子,搭救一个皇子怎么能让一个黄毛小子来呢?
他虽这样想,但也不能直接说明,这个青年既然敢面见他这个皇帝,想必他还是有一些胆量的。
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为三皇子证明?
“钦王已经被朕关进了天牢,你若做伪证,朕会把你下大狱,甚至杀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皇帝想要试探一下这个青年到底有多大的胆量。
“陛下,草民所掌握的证据,个个属实,望陛下明察。”
袁宇面见皇帝,没有丝毫惧意,除了表面的尊敬之外,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还有一丝不忿,这让邱芮颖大感意外。
皇帝樊政倒对眼前的青年来了兴趣,“既然如此,呈上你的证据。”
证据?
邱芮颖从未见袁宇随身携带过任何证据?
袁宇浅笑,“陛下,草民口供即可。”
皇帝皱眉,这个青年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可太过自信那就是自负了!”樊政想要用言语教育一下这个青年。
“陛下且听草民的证词,就能知道草民的口供是真假,请陛下准允。”
见袁宇态度坚定,邱芮颖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要是他真的为樊邺钦证明请白,那她定会大礼相谢。
皇帝不怒反笑,他好久没有听过如此天真的话了,“朕准了。”
袁宇负手而立,眼眸一眨,便开口道:“钦王殿下一表人才,气宇非凡,带兵打仗,守卫边疆,可谓战功赫赫。”
邱芮颖听到袁宇夸奖樊邺钦的话,悬着的另一半心才终于落地,她现在能确信,这个袁宇确实是来为樊邺钦证明清白的。
皇帝摆了摆有些烦躁的手,“这些,天下人人皆知。”
“那草民就说些别的。”袁宇看到皇帝点头之后,瞟了眼一旁的邱芮颖。
他长呼一口气开口道:“三皇子钦王功劳大,但过失也大,其罪有八。”
“什么?”邱芮颖闻言僵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转向袁宇,“什么其罪有八,本公主带你来是给樊邺钦证明清白的,可你现在在说什么?”
袁宇垂眸不语。
“都有哪些罪?”皇帝倒想要知道他的儿子到底有哪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