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此事乃我兄弟间的相残,与你和稷叔无关,以后你们两个都莫要往自己身上揽罪!”樊邺钦一把拽起他,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可我们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该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梁振延的话让雷稷皱紧眉头,“是啊……”
樊邺钦举起手中那件还在滴水的大红衣服,“这件衣服就当交代了吧!”
“琅玕国定会发动战争。”雷稷额头紧锁。
“如果注定少不了一战,也非你我之力可以扭转。”身在绝境的樊邺钦只能背水一战。
梁振延担忧樊邺钦的安危,“殿下,出征之时,属下定要跟在殿下左右!”
“那是当然,上战场时定然少不了你!”樊邺钦一扫阴霾,重燃斗志。
“万死当赎一罪,雷稷申请做殿下参军。”
樊邺钦颔首,“稷叔,总参军你是逃不掉的!”
“谢殿下!”
视死如归,三人相视一笑。
趁日头还高,他们决定下山寻找回京之路,下到山脚,远远就听见有个女子在喊救命。
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三人神情一顿,雷稷和梁振延异口同声喊道:“九公主!”
樊邺钦挑眉,脚下步子已经加快,身后两人快速跟上。
山脚下,一群悍匪个个手持明亮宽口大刀将一个白衣女子围在中间。
远远就听见悍匪朝人索要金银,“小娘子,把你身上值钱的金银都留下来,否则你就休想活着从这里过去。”
一向视金钱如命的邱芮颖就剩那点金银发簪,是要留着做盘缠用的,都给了他们,那她以后就要饿肚子了。
这些悍匪太过贪心,一人一半还不行,还非要全部。
金银簪子和命哪个重要?
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跑不过,正在为难之际,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大喊着,“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丢了脸面。”
邱芮颖寻声望去,樊邺钦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她心中一喜,怎么只有他自己,其余的大部队呢?
为首的膀大腰圆的悍匪大笑,“打家劫舍的生意不分强弱,只看金银,做我们这一行要是还在乎那点脸面,才会让同行笑话呢!哈哈哈!”
他说完,大笑不止,又眯眼看看眼前这个管闲事的男子,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倒是值两个钱,“小子,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脱下衣服再走,否则就要留下命来。”
他手下的匪众纷纷举起大刀,快速聚拢,将樊邺钦团团围住。
战场厮杀过来的人哪里会将这些匪患放在眼里,他勾唇轻笑,“我这身衣服不值钱,倒是我身后那几辆车上装着许多宝贝,只要你去取,就都是你的。”
悍匪头子把嘴一撇,“老子这辈子最痛恨天上掉馅饼的事,废话少说,兄弟们,给老子扒他衣服!”
樊邺钦故作惊恐,他指着邱芮颖对悍匪头子讨好道:“大王,这个是我未婚妻,不如把她留给你做压寨夫人,你放我一马如何?这脱了衣服光着身子也没法见人不是。”
悍匪头子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头发乱糟糟,满脸斑点衣服又脏乎乎的女子,皱起宽脸,“长成这样还给我做压寨夫人,你不存心恶心我呢嘛!老子的压寨夫人一抓一大把,个个美艳如花,就她这鬼样子,给我洗脚都不配。”
这悍匪头子的话实在太损,邱芮颖暗暗咬牙,都怪这个樊邺钦,好好的干啥非要扯上自己,害的她被白白羞辱一顿。
樊邺钦却另有打算,其实刚刚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吸引悍匪头子以及他手下人的注意力,好给雷稷和梁振延绕到背后偷袭的时间,才出此下策的。
林中一声布谷响起,樊邺钦收到雷稷发来的信号,手握剑柄意要擒贼擒王,只听林中喊杀声四起。
他朝喊声看去,看见林中涌来的是穿申山国铠甲的士兵们,心下一喜,看来是援兵到了。
悍匪头子意识到不对劲,拍马急奔邱芮颖身边,撸了人就跑,他边跑边急急下令撤退。
斜趴在马背上的邱芮颖被吓的大喊救命。
不是嫌弃她长的丑嘛,怎么还掳人?
樊邺钦脚下生风,紧追着悍匪头子不放,尽管悍匪身下马蹄生烟,却也没能甩掉他。
远处的官兵越来越近,悍匪头子扬手拔下邱芮颖鬓发上的那金灿灿的金簪子,又一把揪下她耳朵上的金耳铛,金首饰到手之后,随手将人一丢。
被扔到半空的邱芮颖惊恐的面如死灰,她看着地上散满了的碎石,完蛋了,这摔下去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