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语知知道她的问题,摇头,苦笑:
“离不了,身份差距太大了。”
冷白月光慷慨移动步伐,从床角蔓延至路语知的脸上,平日娇艳欲滴的神情落寞又无助:
“身体交流是产生不了爱的,我对于他……只是床伴。”
手中的药盒被她捏的不成形状,路语知的声音很轻,像摇摇欲坠的羽毛,孤苦无依飘在水面。
“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人总想走捷径,却没想过捷径那条路虽短,却陡。”
陆知鱼站在床边,双腿因长时间没有挪动有些僵硬,身侧的手指微微抬起又放下。
“就算是身份地位悬殊,你也是独立个体,他不能这么对你。”
话音刚落,皮鞋踩在地板的沉稳之力让她不觉回头。
陈今站在她身后,西装笔挺,干净整洁,与垃圾场一样的病房格格不入。
他没去纠结陆知鱼打抱不平的话语,上位者的侵略眼神定在床上的路语知身上,薄唇轻起:
“看来还是不够。”
男人气场强大,久经商场的从容感让陆知鱼不自觉敬畏,等她反应过来时,陈今已经拿起路语知手里的药盒,看清上面的字体后掀开眼帘:
“你给她的。”
是肯定,不是疑问。
陆知鱼敢做敢当,咬着唇点头,瞄了眼神色明显不好的路语知,忍不住多说一句:
“她现在很虚弱,不能再受刺激了。”
本以为陈今会因为她的出言不逊生气,毕竟在陆知鱼看来,这些有钱人内心脆弱得很。
谁料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这确实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这句话是对路语知说的。
看着路语知傲娇转头,陈今在一旁收拾狼藉的画面,见帮不上什么忙后,陆知鱼转身离去。
夜色已晚,屏幕上二十二的数字昭示父母早已入睡,黑暗中出现一团白雾,陆知鱼叹完气拉着行李箱站在裴林之的房门前。
最近节目组在种植大棚蔬菜,尝试冬天吃上新鲜瓜果,请裴林之做技术指导。
他也就住在节目组租住的旅店里。
敲响房门后,一门之隔的屋里响起拖鞋趿拉声,十几秒后睡眼惺忪的裴林之出现在眼前。
揉了揉眼,还没看清来的是谁,陆知鱼拎着行李箱从缝隙挤了进去。
“啧,不是说谈柏拉图,你现在什么意思?”
裴林之靠在门板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和他的黑色小熊行李箱放在一起的白色小熊行李箱吹了个口哨,嘴里不忘欠一把。
陆知鱼没理,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吹干头发换好衣物钻进了尚有余温的被子里。
“喂,你什么意思?”
长腿几步走到床前,挡住刺眼的光线,裴林之点了点陆知鱼的额头,让她解释自己这一番操作。
陆知鱼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睡觉。”
短短两个字,裴林之推断出来发生的事情,他蹲下,把黏在她睡衣上的头发轻轻摘除。
“终于在宿舍混不下去了。”
“我自己出来的。”
“那怎么不回家?”
“太晚了,他们已经睡了。”
“去旅店呗。”
裴林之一边回复,一边把摘下的头发包在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被子突然扇呼一下,他回头,正对上已经坐起来的陆知鱼的眼睛。
“你过来。”她说。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裴林之还是听话过去,手被细嫩小手握住,十指相扣牢牢分不开。
灯光洒在陆知鱼认真的脸上,睫毛呼扇呼扇,嘴唇微张。
下一秒,手腕一凉。
指尖沾着药膏,轻柔在布满疤痕的手腕打圈,陆知鱼嫌一只手太慢,抽出另一只手一起涂抹。
一切完成后她用纸巾擦过手,再次窝进被子里。
“我睡哪儿?”手腕还残留女孩指腹的温度,裴林之盯着露在外面的白色脖颈,抿了抿唇。
床上的空位被拍了拍,陆知鱼缩回手,把整个头都蒙进被子里。
喉间发紧,裴林之闭了闭眼,掀开被子躺进去,关上房间灯。
他稍微挪动姿势,手臂碰到一团温热。
“柏拉图。”陆知鱼说完,再次把后背留给他。
反应过来刚刚是什么的裴林之在黑暗中咬牙悔恨,为自己白天乱说话而后悔。
裴林之盯着少女的背影看了许久,直至困意来袭。
月色下,一切寂静,老鼠成群结队从墙角出来找寻粮食与宝物。
借窗外的路灯光,裴林之仔细观察其怀里少女的恬静睡颜,只觉得口干舌燥。
下一秒,忍无可忍,触碰上柔软唇瓣。
轻轻一下,到最后的吸吮。
沉浸在睡梦里的陆知鱼不知道自己翻身滚进狼窝,也不知道自己正遭受掠夺。嘤咛几声下意识挣扎,上衣窜上去让男人有了可乘之机。
“算了。”黑暗里,裴林之附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唇上还残留着晶莹。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