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没说话,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只手抱着他精瘦的腰腹。
室内温暖,他没有穿上衣。
睡觉时窗帘没拉好,这会儿月光自缝隙溜进来,在白色瓷砖上跳跃舞蹈,裴林之掀起眼皮看着怀里安分的小人幸福的心软。
没忍住,吻了下她的发丝。
本安静的人瞬间抬头,像触碰到什么开关一样,翻身,趴在他的身上。
身上柔软明显,月色下喉结滚动,裴林之扶着她的腰,微微收紧。
“准备齐全来的?”
陆知鱼垂下脑袋,发丝遮挡住脸颊,轻轻嗯了声。
“行。”下一瞬,天翻地覆。
月亮挂在天边静谧安好,薄云来了又去散了又开,建设镇点点灯火忽明忽灭,院子内的丫丫趴在墙边,耳朵动了动后再次睡去。
“好了。”
裴林之声音哑的可怕。
就月白蹭去身下女孩唇上的晶莹,伸手把睡裙撂下。
“到这儿可以了,现在不是好时机。”
陆知鱼被吻的发蒙,手还抓着他的小臂,闻言又紧了紧。
感受到她的不满,裴林之笑,被黑暗笼罩的双眸汇聚着缱绻星河。
把人抱起来,又啄了两口:“一会儿阿姨该醒了,你又不给我名分,发现了对你不好。”
两个人又墨迹了会儿,裴林之连哄带骗可算把人送出去。
低头看了眼身下,紧着后槽牙骂了句操。
长腿怪异迈着步子,打开衣柜当起小偷。
从陆知鱼的卧室前往主卧,需要经过陆父所在的客厅。
她来时没穿鞋,这会儿踮着脚猫腰往回走,旁边哥哥的卧室门突然被打开,吓得她喊出半个音。
“李师兄?”陆知鱼捂住嘴,用气音试探。
李宇揉揉眼睛,短发冲天,显然没有“认床”这种困扰。
他有些近视,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模糊人影,听陆知鱼唤他,半天嗯了声。
“我上厕所。”
以为被发现的陆知鱼拍了拍心脏,为他指明方向:
“那边就是,我刚回来。”
做贼心虚加上撒谎,陆知鱼没等人回复快速踮着脚跑回主卧,躺回被子里。
“上厕所去了?”陆母迷迷糊糊听到动静。
“嗯。”陆知鱼装作睡着回应。
第二天,太阳自东升起,光芒红遍天。
院子内鸡鸭鹅散在各地,三两成群清理地面上的玉米粒,开学时扇动翅膀爆发最原始的冲动。
屋内,米粥的清香围绕在桌前。
五个人围在圆形桌子旁,面前摆着热腾腾的汤饭和菜品,却无一人动筷。
因为就在陆知鱼上桌后,陆父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我知道陆知鱼谈恋爱了。”
心揪得紧,裴林之隔空与对面陆知鱼对上视线,默契移开。
“就是……”
命运的转盘咕咚咕咚旋转:
“李宇!”
“嗯?”
“啊?”
“呃……”
第一个是陆母发出,第二个是被点名的李宇,第三个是知情的陆知鱼。
陆母怼了怼旁边低头的女儿,问是真的吗?
又看向陆父,无凭无据怎么可以给自家女儿造谣。
陆父是典型的火象星座,一点就着,当初指着墙上钟表说昨晚十二点半他亲眼看见陆知鱼去李宇放门口,两个人聊了好几分钟。
“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宇为自己清白证明:“我俩正好都去厕所。”
“不可能。”陆父摆手,坚定自己的想法:“我的孩子我了解,养她这么大除了刚生下来管不住裤兜子以外没有一次半夜上厕所的。”
陆知鱼:咱也不用说这么详细。
见陆父还在滔滔不绝,陆知鱼给李宇递去别担心的眼神,让她来解决,谁料对方会错意,以为让他来“揭发”他们的“地下情”。
“我检举我证明。”他举手,义正言辞:“陆知鱼昨晚找的是他!”
手指指向裴林之。
半秒后,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陆知鱼的身上,包括在看热闹的裴林之。
“孩子你说话呀。”陆母在旁边点她的头,势必让她说出个所以然。
陆知鱼快速瞄了眼挑眉的裴林之,把头低下去啊了一声。
饭桌突然陷入安静。
心中一沉,脑海里播放起父母不同意强制分手的狗血剧情。
“我就说这小子对咱姑娘有意思。”陆父很快变了口供,仿佛刚才振振有词的人不是他。
“挺好。”陆母拍拍她的肩,没有说什么。
心里忐忑吃完这顿饭,陆知鱼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陆母身后,玩着围裙上的蝴蝶结。
“我跟你爸什么也不懂,你开心就行。”
母亲最是了解孩子心思,陆知鱼一句话还没说,便什么都懂了。
“虽然咱家不能提供什么经济支持,但姑娘别怕,妈永远站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