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想办法搞清楚他这股神秘气味和反派有无关联。
听到声音的卫崧静静站在一旁观察她和严睢。他不了解两人有什么交集,但他能辨别出燕逸岫这种因不自在和紧张而产生的反常外向。
而且这位监管局人员不怎么和颜悦色,似乎对她有意见。
伪装外向活络气氛对有社交恐惧的人来说多多少少会心力交瘁,卫崧如此猜测,脸上表情因此绷紧,不满的情绪甚至胜过严睢。
正常人都看得出燕逸岫是什么性格,为什么他偏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甩脸色,让她还要花费心思装另一副样子?
更何况大家现在是在执行任务,该以大局为重,这样的人真的能在行动中不失偏颇与队友合作吗?
“逸岫,”卫崧忽然迈步凑近,端着一如平常的笑,“准备出发吧,观秋姐已经踩完点在等我们了。”
听到他轻快亲昵的说话语气,严睢不禁略感错愕,这会儿才半眯起眼将这个从未见过也不关注的年轻面孔打量一番,眉心皱出浅浅的阴影。
离开监管局上车出发不久后燕逸岫又打了个喷嚏,皱着眉抬手抵在鼻尖,从口袋里拆个新口罩戴上。
卫崧手伸向工具包:“是不是花粉过敏了,我……”
正专注于在脑海里预演行动计划,顾不上别的,所以燕逸岫没多想就如实回答:“我不会花粉过敏,可能是这里灰尘有点多。”
卫崧顿时愣住,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燕逸岫看后又连忙收起惊讶的呆滞表情,扭开头不让她察觉到不对。
回忆起之前种种,他现在才明白那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忽远忽近是怎么回事,包括前几天在昆隐棋别墅里一起搜查的态度。
他兀自沉默了会儿,又想开了似的重新舒展眉头坐直,嘴角微动,无声笑了笑恢复正常神色。
“今天这附近在施工。”坐在后排的严睢补了句。
“难怪。”
此后没人再出声说话。车子载着心事重重的三人朝去往连接地上的通道驶去,融入黑暗中。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医院里更是半点声响都没有。
夜班护士悄无声息穿梭于道道走廊,打开每道门确认病人情况。完成这一层全部登记后她上楼继续工作,但打开第一间病房就愣在原地。
1号床空荡荡的。
护士连忙打开病人芯片总系统查找号码追踪实时情况。
没有预约和临时检查,没有突发情况,也没有任何医生护士备注,又不可能是病人自己乱跑,怎么就这么消失了?
她立刻调取监控,不料监控总控制室已经断电好几小时了,到现在都还一片黑屏,保安室里的机器人也没有半句回应。
值班医生得知情况后赶紧打电话报警和联系病人的两位家长,但大概因为现在三更半夜,对方睡得沉没听见,电话都迟迟打不通,医生实在心急又无奈。
“还有其它可联系的方式吗?”
“我翻翻,噢等等还有一个紧急联系人,应该是大儿子。”
医生再次拨打电话,祈祷着有人接听。这回接听速度快得让她措手不及,但好歹松了口气。
“您好,请问是樊隽遥家属吗?”
“对,请问您是?”
“我是第一医院神经科主任,我想了解一下你和家人今天有来医院见樊隽遥吗?”
“早中晚都去了,”对于这不寻常的医院来电,对方显然感到不安,声音微微发紧,背景的游戏音也猛地切断,“怎么了吗?”
医生与护士对视片刻,随后说道:“她不见了。”
话音刚落,病房外砸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位家属焦急地在走廊大声嚷嚷:“我睡了一觉而已我爱人怎么不见了!出了什么事?你们把她拉去哪了!”
值班医生连忙跑出去安抚病人家属,跟着他一起上楼,检查完整条走廊的病房后她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至少十位植物人病患消失了。
原本安静的楼层变得混乱,嘈杂声一层层传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