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受到众人质疑视线的毛利，有些受不了他们，“你们干什么啊！”

“我…”

“唷！”原哲也撑着脸，戏谑道，“某人在四天的时候可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会—赢—的——”

“善之啊，你听见过他说这样的话吗。”

带着军绿色帽子的人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我可没有。”

“我会赢的——”

不知道谁又重复了一遍，毛利臊的脸通红，“喂诶，别说了。”

没人去看大荧幕上接下来的比赛，不管是毛利以一打二的双打比赛，还是输了单打三的中西。赢了的单打二和单打一也没有人去看。

这种比赛在他们眼里不怎么有参考价值。荧幕播放似乎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比赛的画面迅速掠过。

【比赛结束回程的路上，幸村突然被人喊住。

他顿了顿步子，感受到身边的毛利身体无意识的紧绷。幸村抬眸，看着网球部的众人，“回网球部等我。”

“不来的以后都不用来了。”

今天的比赛打得确实难看，不管是那场双打一，但是单打三，每个人心理莫名都窝火着一股气。

幸村走了两步，突然顿住步子，回眸望过来。

穿着芥子色球服的少年安静站在那，眼神平淡的望过来，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幸村看向毛利，“你一起过来。”】

完了。

毛利看着大荧幕上的画面，感觉就像是要即将处刑一样，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瘫软在椅子上。

全完了。

毛利痛苦的看向远野，“你现在能给我来一记处刑网球嘛。”

“接下来的画面非播不可嘛。”

“你干什么了，打架被人找家长了？”君岛挑眉看过来。

比起那无聊的网球比赛，他们对接下来的画面更感兴趣。

【“不…不好意思啊，幸村君。”

幸村抬眸，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对面的人身上的球服很熟悉，他们今天县初赛的对面学校。穿着绿色球服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头，他拽着身边两个人，“他们口不择言，我喊他们过来道歉。”

“口不择言？”

“对啊，真不好意思啊幸村君，我没想到他们脑子这么糊涂…为了想让球员禁赛什么都敢说。”绿色球服的少年越说越不好意思，“那个…毛利君是吗？今天真不好意思啊…”

他说的很含糊。

幸村挑着关键词，把前因后果理了个清楚，他们故意挑衅毛利想让他打架禁赛。幸村垂眸，随意点了点头，没说接受他们的道歉。相较于幸村的平和，毛利不自在的多，浑身像是招了虱子一般乱动，整个人显得很躁动。

雾蓝色短发的少年注视着三个人离开。

“你和他们打架了？”幸村轻声问。

毛利扭头，不太敢看他，含糊的‘嗯’了声。

“他们说我什么了。”

毛利又含含糊糊的摇头，“没…没说什么啊……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想打架。我这个年纪，打架不过分吧。”

“你知道打架闹到明面上，会被禁赛的吗。”

幸村手里还拿着毛利的外套。只穿着短袖的少年别扭的点头，“我脱队服了，而且打架禁赛只会禁我个人…”

他们说话确实不好听。

……很难听。

“他们故意的。”幸村安静的抬头注视他，“他们觉得现在的立海大也就一个毛利拿得出手，其他人都很废物。”幸村说话很直接，又像是知道，那堆高年级的前辈根本没走，他们藏在暗处，窥测着这场对话。

“在毛利都禁赛的情况下，今年的立海…”

“我知道啊。”毛利蹙眉，打断幸村的说教，“但这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想不想打，我想为哪个球队打，我禁不禁赛，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愿吧。”

毛利说完，又不太想去看幸村的表情，他慌乱的要拿回幸村手里属于自己的外套。

毛利很轻易的拿回了自己的外套。

“你们关东人真的很麻烦。”毛利本来想走，似乎觉得不解气，又小声抱怨道。红色的卷发很凌乱的散落在眉眼间，他眼眶泛红，“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

为什么要说‘在毛利都禁赛的情况下’这种话啊，为什么要把压力给到他啊，他又没说要挑这个担子。毛利抿唇，“我想不想打比赛，想不想训练，都不要管我啊。”

而且…

他们说话就是很难听啊。他们在骂你，用当时那个年纪的毛利都想象不出来的词汇，如果毛利不认识幸村，甚至以为他们在骂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毛利跑了。

在他走后，隐藏在暗处少年人们仿佛终于憋不住心里的火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一样。

“我就说关西人一点定性都没有。”春见丛绿植后走出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草叶。

“他禁赛就禁赛了呗。”

“就是啊，搞得我们很需要他一样。”

“这么大一个网球部在这呢…”

今天的县赛打得很难看，三十多个人，一人一句能说出来的话，光是数量就比两个人能说出来的可怕。坂本没搭话，他就站在后面，看着幸村站在那，一个人面对着一个网球部。

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接手这个网球部。

快烂透了。

“反正他平时也不合群，走就走了啊。”

“喂诶，还回网球部吗，要我说就删了呗，今天还早呢，说不定还能买到……”

“禁赛。”

幸村琢磨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他看着面前这堆人，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他禁赛了，你们怎么打今天的县赛啊。”

“输了的双打二？”

幸村眸光落在说得最欢的两个人身上，他们是今天的双打二。这位年少的网球部长轻嘲道，“他打下的双打一。”

“他今天不来双打一，你们单三赢了吗？”

“还是觉得那种小儿科的单二单一，又把你们哄好了。”

“前辈们，怎么这么会既要又要啊。”

他的话砸下来，把一堆人砸愣在原地，幸村冷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回网球部。”

“当然，我也很乐意看到明天的退部申请书。”

所有人都压着一股无名的火气，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发泄口。一场简单的县赛就仿佛让这个网球部原形毕露一样。】

观影场里，大家突然安静下来，晌久。

切原唇部轻颤，看着大荧幕上的黑屏，弱声道，“我…我第一次见他骂人。”

“…我也第一次。”丸井捂着心脏。“有点带感。”

“有点想被他骂。”

千石这句话落下，一堆人纷纷错愕的望过来，像是在说你疯了吗。千石捂脸，“去年关东决赛我就想说了，你们不觉得他冷脸更吸睛吗。”

『歇会。』

随着声音的落下，周遭的灯光突然亮起来。不是在黑暗里，每个人在光亮里清晰的窥测到彼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