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岛拎着两瓶果奶进来,在幸村桌子上放了一瓶,“明秋拿过来的,说他不喜欢喝这种甜奶,我要过来了。”说着,他又从校服外兜里掏出一堆零散的糖,也搁置在幸村桌子上。
“我也不喜欢喝。”
寺岛放奶的手顿住,‘嗯’了声说,“你兜里爱揣糖,我以为你喜欢呢。”
寺岛把果奶随意塞在了自己桌洞里,“这两天没怎么见你们网球部的部长。”
“在忙正选选拔赛的排布吧。”
幸村在桌面上那堆零散的糖果里挑了个包装纸好看的拿过来,寺岛点头,“喔,有你吗。”
“有,我在A组。”这两天他眸底总带着淡淡的青色,嘴里又含着糖,说话显得含糊。那股无形的疏离感被打散。
灰色短发的少年隔着桌面探头,仔细端详着幸村的脸。“你这两天怎么回事,这么疲惫。”
幸村抬眸凝视寺岛,他那时候确实很想找人说话。
“我让装修师傅把我家二楼打通了。”
寺岛想了想,“你熬夜监工去了?”
“不是…打通了后又有点后悔,现在想让他们砌墙还原。”
寺岛笑,“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把我家的阁楼烧了。”
“那你烧了吗?”
“没有,我在我家话语权很低。”寺岛坦然道,“但我有一天会烧的,你现在凿墙就有点实现我小时候的梦想。”
幸村轻笑,很浅的笑意。外面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散乱的落进来,眼前人眼睑轻阖微弯,眸底的淡青像是细小的卧蚕,那抹笑意转瞬即逝。寺岛盯了他一会儿,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散漫往后倚向桌子,灰色短发的少年垂头也笑。】
“我家有堵墙,我从小就想凿来着。”谦也抱着头向后仰,似乎是想伸展一下脖颈,眨眼间,眼前出现了个U型枕。栗棕色短发的少年微愣,“给我的?”
周边的空气浮跃轻微的波动,紧接着散去。
“为什么要凿墙啊?”小金不解的看谦也。
栗棕色短发的少年正在往脖子上戴U型枕,发出好奇的惊叹。“好神奇。”
“不知道啊,就是不喜欢。”
谦也向白石炫耀自己的U型枕,“快看快看。”他又抽空回答小金,“但我家那堵墙是承重墙,没法凿的啊。”
“你在念什么?”
神尾半天了,就听伊武在那嘟囔着什么,他摸了摸耳朵,伊武念道,“我说我觉得国一那期杂志火的也不是没有理由。”
神尾摸了摸脖子,看大荧幕上定格的画面,轻叹道,“立海大的那位部长长得确实很吸睛。”
“那灰头发的小孩说话真厉害。”
黑眸似漆点的男人向后靠,余贵看着大荧幕上的画面,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婺源,“我本来看开迈巴赫的那小孩听不顺眼来着。”
“你是仇富吧。”富里吐槽了句,“你看人家不顺眼干嘛。”
余贵坦然道,“因为我一直觉得精市那孩子很像别人给他一颗糖就会心软的类型。”
“像只纸老虎,一戳就破。”
青木灰发色的男人本来没什么反应,听见‘纸老虎’这个形容词时忍不住笑,“是有点。”
是很好折的那种纸老虎。
【“幸村君!”
榕树下,身形高挑的少年风风火火的突然出现,“我听寺岛君说,你准备接手网球部部长了是吗?!”
正盘腿坐在花坛边低头翻漫画的少年有些茫然的抬头,“啊?”
“寺岛君啊!”
坂本激动道,“你前桌啊!他说现在来找你说即任部长的事情,你肯定会答应。”
“我今天部活时间在网球场等你啊!五点二十不见不散啊!”坂本像阵风一样,迅速的过来通知完,又迅速的离开这里。
莫名被安排好的幸村:“?”】
寺岛抬头看大荧幕,心想这是谣传,他那天只是在看着坂本又来送零食的时候插科打诨的混淆,说早上后桌还说今天怎么不见你。
那时候身形高挑的少年捂着心脏感动了半天说,果然幸村君还是很喜欢我的吧,那今天再问问他即任部长的事儿。
寺岛那时候看着零食袋,敷衍的点头。
坂本因为他的点头仿佛获取了什么古怪的力量一样。
寺岛看着大荧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轻笑了声。
【赫然间,从树干上扔下来颗糖,好巧不巧,落在了漫画页数标注的位置。
幸村抬头。
红色卷发的少年趴在树干上,懒洋洋道,“你翻页啊。”】
坐在观影场里的毛利默默握紧了拳,他小声对旁边的越知说道,“那时候绝对是我最有勇气的时候。”
还能随便指使小部长。
【幸村垂头,“等等,我没看完这页。”
“哎呀,看见那个大胡子没,凶手是他啦。”红色卷发的少年摇了摇树干,企图把满树的叶子晃下去,“我想看下一篇的故事。”
幸村作势要阖漫画。
“哎呀!那你看嘛。”
红色卷发的少年爬树很快,踩着枝杈下来的也很快。刚才还趴在树干上,眨眼间,已经站在了幸村的身后。身形高挑的少年垂着腰,“上次在礼堂后面,你怎么不理人呀。”
幸村没理他。
“坂本也来找你说部长的事儿?那个笨蛋像是疯了一样。”毛利轻叹气,像是闲不住,一会儿站在幸村左边,一会儿跑到他右边,“他上个学期一直纠缠着我说让我当部长。”
幸村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翻了翻页,漫画开启了下一章。
红色卷发的少年像是被定住一样,垂腰站在幸村后面。
正在毛利聚精会神的时候,盘腿坐在他腿边的少年手指指了指在一众嫌疑人画幅上面不起眼的一个女人,毛利不明所以道,“怎么…”
“别看了前辈,凶手是她。”
“啊?”毛利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不要瞎说啊,嫌疑人都在下面这里呢,我觉得是那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