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脖子上还挂着丸井,他托腮看向观众席,轻笑道,“杰克一直在向这看诶,他会吃醋的吧。”
仁王蹲在地上,外套罩在头上,向观众席的方向看,带着些许戏谑的看了端坐在那的柳生一眼。柳生扶了扶眼镜,默默移开了眼。
丸井拆了块糖往幸村嘴里塞,幸村有些推拒,但还是含进了嘴里,他一边嚼一边说,“我不爱吃口香糖。”
丸井眨了眨眸子,弯眸笑,“喔。”
“明天陪我去吃莱明顿嘛。”
“诶,你到这还没吃到吗?”幸村抬脸看他。
“因为我想约的人一直都很忙。”
丸井双手撑着板凳,他晃着腿,抬眸看向赛场,“我比赛来陪跑也很难过的,陪我去吃嘛。”
幸村突然顿住,“那你还想…”
“幸村。”
丸井托着脸,含着笑问,“如果现在在神奈川,又要过年了啊。”
‘丸井君呢。’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双手插兜,安静看着坐在球场上双手撑地正嚼着口香糖的少年。‘丸井君现在有想清楚,怎么打球了吗。’
那场U17的挑战赛就像是一场无休无止的破折号,不断的拉扯延长,看不见尽头。
然后在你想写下句号的时候,发现符号前面还是符号。
丸井眨了眨眸,轻‘喔’了声,不回应也不反驳,很好保护自己的方式。
‘再来一次,丸井君还会打那场球吗?’
丸井像是听不太懂他讲话,依旧安静的看向训练场的场地。他是真的不太能听懂。
打哪场球?
和远野前辈的那场吗?挑战赛的场合。
那有什么好后悔的。
幸村需不需要,和丸井想不想争取,这从来都是两件事。
“等回霓虹了。”丸井凝视着球场,轻声道,“我们今年就可以好好过年了。”
在神奈川过年。
在神奈川的任意地方,总之不是在医院。
一场交涉网球,打向远野前辈膝盖的网球。对,他确实有在质疑自己的球路,可是那又如何。
他确实很迷茫自己的网球道路,说不清楚是要为谁打,要怎样打,抱着怎样目的去打。
可他就是……
我已经装作很多次没听到,不知道了。
真的已经很多次了。
在病房里见不到任何尖锐物品也好,你不想让看见的手术伤口也好。
你和真田的对话,和君岛前辈的对话…我有在尝试。
幸村,我已经很多遍的想要去尝试。
就像那年过年,在金井病院后的商业街。我有在很努力的想要把你拉出那种困境,可弟弟的电话就是一直打,一直在打。
和君岛前辈的交涉,他又一直要说,一直在说。
我很想假装不知道,没听见。
可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我们的国中三年,我们走过的三年。我从国一就想要接触你,听见你参加学园祭都要激动的去报名巫师,和你站在一辆花车上。看见你在走的路都要装作不经意跟着你走。
这是谁定义的。
你是什么样的人,幸村君是什么样的人。
他认识你多久,我站在边缘想要接触了你多久。
我都只敢轻微的评价‘安静’的字眼,他们凭什么要在你身上定义。
‘丸井君,你后悔打那一场网球吗?’
后悔吗?
才不要。
我才不后悔。
我只是现在有些不清楚要去怎么打球。但那场球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打。
你要一直在高处,谁都不能把你拉下来。
就像花车游行那样,一直一直站在高处。
“嗯,今年在神奈川过年。”
“今年我陪幸村君过年呀,我们可以去逛庙会,捞金鱼,吃炒面和苹果糖。”丸井笑,“还可以掷投标…”
“幸村君喜欢小孩子吗?”
“怎么这样问?”
“我想把弟弟带去和你一起过年。”
这样跨岁的电话就不会一直打一直打,这样你就不用装睡,我也可以带着你一直走一直走。
幸村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那你可以来我家过年啊。”幸村说完又笑,“好像应该我去文太家过年。”
丸井眸子亮了亮,“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幸村君!我妈妈和爸爸,还有弟弟,都会很欢迎你来的!!”
“诶?!”
“凭什么?!我也想要幸村部长来我家过年啊!”切原不可置信道。
又吵起来了。
球场上越前和普朗斯在争执着什么。
观赛区他们又在吵幸村到底要去谁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