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柳把脸埋进毛巾里，说话嗓音有些沉闷，“不是因为前辈。”

毛利的那些，幸村先一步说开了。

国一时候的幸村谁都不好接近。

柳现在只是别扭…

那时候的自己。

‘诶，你也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吗？’

穿着西服的男人手里拿着相机，他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工作牌。成年人的笑很狡猾，他们习惯性的露出自己的苦字眉，把自己打造成一副让人看着可怜的模样。

‘你认识那位，喔喔，就那个神之子吗？那个被神偏爱的孩子。’

‘他的杂志这几天可不了得，销量很厉害喔。’

那几天《海纳百川》的人也经常找幸村。国一时期的人愣了愣，然后说，‘他现在应该在网球场。’

柳那段时间是有点苦于接触幸村的。

那人太不好接近了，总是找不到人，说话很好商量，但距离人很远。一副管事又不太爱管事的模样，但做事很有条理。柳那段时间大多都在通过坂本前辈和幸村接触。

齐耳短发的少年拿着手里的笔记，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才对着记者问，‘你要去找他吗？’

‘对啊对啊，小同学能带我去吗？’

学校每年都会给网球部批新器材的经费，有一批网球对不上数目。柳那时候也要找幸村，他很自然的就带着记者去了网球场。

他在打球。

在网球场打球，一个人接着一个人。

站在柳身边的记者问，‘和他对打的都是前辈吗？’

比赛持续时间太长了，柳那时分不出精神，只注意场上的幸村。

他随意回答说‘是’。

记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后来关东大赛，后来传出的‘纵容球员’‘违背纲理’‘不尊前辈’……太多了。关东十四连胜的那年，传出太多的流言蜚语了。

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补水喔。”

惶然间，略带凉意的触感贴上了脸面。柳把脸抬起来，幸村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喝点水。”

“莲二，静心。”

‘那个时间点，出现谁都是后来的结果。’

幸村调侃道，“双打一的比赛，一个立海大的前任前辈，一个立海大的参谋。这场比赛要是输了，我会生气的。”

“我已经成前任了？”毛利眨了眨眸，有些不服。

柳接过来幸村的水，低应了声，“会赢的。”

“是吧，前辈？”

他这话简直像威胁。

毛利挠了挠头，“当然会赢啊！”

他都撂话了，这场比赛，当然会拿下的。

因为…

网球部部规第三十三条。

柳的视线扫过切原，黑色卷发的少年正兴奋的举着手冲他招摇，第一盘打得不太好看，但这人一如既往的热情应援。

——不要惹幸村部长不开心。

“拿下这场比赛吧，前辈。”

柳抬头，毛利笑着伸手，在半空中握拳。柳觉得他有点幼稚，他单手握拳，和毛利短暂地在半空中相碰后又极快收手。

会赢的。

“所以幸村部长还是没告诉我前辈们有什么纠纷啊。”

切原蹿到幸村身边，不理解道。

“怎么不说爱恨了。”幸村抬眸看即将开始手第二盘比赛，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场上的两人。

“已经被真田副部长制裁啦。”

幸村突然意识到，真田和柳把他教的很好，他会乖顺的喊白石前辈，吐槽着迹部的作风也会别扭的喊迹部学长。

“这么关注莲二啊。”

发球权在对面手里，幸村注视着网球的轨迹，心理想着这球会落在谁手上。

“我没有啊。”切原别扭的移开脸。

“你和文太会为了一块糖吵架。”

切原：“我不会因为这么小的事去和前辈吵架吧。”

丸井在旁边听见笑了声，意味不明。

明明早晨刚因为一块口香糖发生了口角争执。

幸村没反驳他，“那赤也很懂事啊。你的前辈们就很幼稚。”

“他们会为了一块糖吵架。”

他们会为一件很小的事，要别扭很久。

“怦——！”

“柳！”

红色卷发的青年跳跃，将网球拍击了回去，“数据收集好了吧！”

无形的坐标图像是密密麻麻的网沉落，柳抬起眼皮，那双褐色的眸子染上些许无机制的冷漠。“嗯，已经可以了。”

“那我就要——”

“沉睡了。”

“怦！”

“好好看比赛了，赤也。”

幸村从观赛区前沿离开，重新坐回一开始的位置。

这场比赛，才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