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感受到了被敷衍一样,他打开幸村的手,“算了,你别陪我去蛋糕店了,你去滑滑板吧。”
感觉他现在说话像哄闹别扭的小孩一样,丸井想道,红色短发的少年先一步往前走,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拽了回来。
丸井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揽住他的人轻叹,“我又不能学习对付赤也那套,也不能学对付云居那套,现在也不能让你走。”
“文太…教教我?”
他当然知道他不会因为他认识的人多而生气,两个人都知道,但现在都不乐意开口。
不然幸村也不会用这么轻浮的语调哄人。
丸井陡然愣住,这人说话声线轻和,离得又这么近,哄起人来不要命似的。
他说他又不是赤也,也不是云居,他就是丸井啊。
“我最近老做梦。”丸井眉间轻蹙,他犹豫的看幸村,“梦见…”
“去年年底的场景。”
去年过年时,他说要带他出去,后来…后来就醒了,一直入梦,一直在。
“年底啊…”
幸村笑,“可能是因为,今年也要过年了吧。”
丸井抿了抿唇,他指尖轻缩,像是要说什么,又压了下去,最后弯着眸子笑,“可能吧…一会多买点蛋糕怎么样,给他们也带点。”
“好啊。”
去年年底…丸井嚼着口香糖的动作顿住,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梦见,幸村一个人在走。魔怔了吗是…去年年底明明余贵先生把他接回去了。
……
圣地亚哥。
“你这是雕了个什么玩意儿…”
浅金近乎泛白发丝的男人蹙眉,他低头无语的看着婺源手里的木制品,很粗糙,像雕了个长虫的模样。
婺源托着下巴把弄着手里的锉刀,他很会玩,锉刀在他手里像是能转出花来一样。
“猫。”
猫……
富里猛然蹙眉,“你在说什么?”
“它都没有腿…”
“这。”婺源懒散打了个哈欠,将那条“长虫”模样的木雕翻了个身,富里打量着,觉得自己有些不能接受。
“你为什么锉出来五条腿…”
“那是它的尾巴。”
婺源低笑,“这么抽象啊。”
富里不怎么评价,他摸了摸下巴,“对了,我明天下午要去澳洲那边了。你去吗?你要去我就订两张…”
“我不去。”
婺源抻腰,“我准备往北走了。”
他们在这儿停留很久了。
“霓虹那边要过年了。年过去了,他就要十五岁了。”富里轻叹,“你管管啊倒是。”
“西徐,你相信我,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一定是我。”婺源眉眼笑开,男人眉眼间的情绪像是远山的风,随散又带着野性,平静又寡淡。
“你猜他打碎那条手链,有多少故意的情绪在。”
富里掀了掀唇角,“那你就躲着呗,反正我白得一个儿子。”
“说起来…”
“津和还来见过精市,你去看过久枝那丫头没?”
北半球处于寒冬季,夜晚的风凛冽而又冰冷,刮在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像是要活生生的刺进去一样。
富里那张嘴很会刺人,以前作律师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婺源这样想着。
“去过。”
巴黎今天阴天。
淡紫色长卷发的女孩托着下巴,她坐在长长的餐桌上看外面的天,旁边的壁炉散发着暖意。
餐叉随意摆放在桌面,苹果派缺了一块。
她有些好奇的问坐在对面的女人,“今天是几号了?”
“喏。”
平板上放着时报,淡紫色长发的女人向后仰,示意她看摆放在桌面上的日历。
“唔嗯…”
女孩状似很认真的看了两眼,然后眉眼弯弯的,她嗓音稚嫩而雀跃。
“婺源是不是该来了。”
“…谁知道他。”看着时报的女人轻嗤,“快吃饭,吃完送你去上学。”
“好喔。”
“欸——妈妈。”
“嗯?”
雪白的餐叉落在苹果派上,淡紫色长卷发的女孩笑盈盈的,“你有看吗。”
“什么?”
“网球比赛唷。”
她笑着,“我今早起来就看到了,墨尔本公园青少网球比赛的实时报道。”
“你没看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