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短暂放空思想,心想着,要不…
“诶——!”
“呃!”
猝不及防被向左边被扯了一个趔踤,幸村没来得及反应,就要被扯的向切原那边摔。
那么一瞬间。
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的导向突然后移,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左右两边已经脱离切原和塞弗里德,后面站着的就是寺岛了。
“别扯着他。”
灰色短发的少年那双无机质的眸子落过来时,切原还没反应过来。
“啊?”
“你扯他的劲儿太大了。”寺岛蹙眉,他蹲下摸幸村脚踝,“扭着了?”
“没有…”
寺岛捏了捏,“疼不疼。”
幸村也蹲下去,刚想说些什么,云居看见他俩蹲下,也顺势蹲了下来。
幸村想说的话一下子被遏制住,“你怎么也蹲下来了。”
云居坦然道,“那个金头发的大叔有点凶,我一看就说不过他,蹲下来躲躲。”
前面切原和塞弗里德又在吵,争吵的对象已经不是幸村了,是他们互相在指责对方。
后面站着的平等院冷哼了一声。
“塞弗里德。”博格出声。
仿佛一场僵持的局面终于被打破,平等院冷呵,“那个黑色卷发的小子。”
他们在说一些场面话,切原和艾尔玛被同时压着不许出声。
云居还蹲在地上,他不太愿意听他们去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他打了个哈欠,“咱们走吗。”
幸村顶着塞弗里德瞪他的视线,托着下巴笑,“我可能走不了。”
云居好像也没什么多大反应,“那我和寺岛去吃饭了,回来照片洗出来给你一份,电子版的还要吗?”
幸村:“突然这么善解人意?”
云居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咧嘴笑,“因为我突然想到你们也就认识这几天。”
说着,浅金色碎发的少年拍拍裤腿从地上站起来。
“我肯定会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
幸村微愣,莫名想起来去年过年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早晨突然到访的客人。现在也是,幸村笑,“今年也要过年了。”
寺岛和云居先走的。幸村听博格和平等院说了些客套话,然后塞弗里德过来找他。
塞弗里德质问他怎么突然走了。
幸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当时没想过两个人以后还会见面之类的场景。他脑海中一时全是云居那句“一直在”。雾蓝色短发的少年垂着眸子。
“可能是觉得…为了给这次的见面留下一点深刻的痕迹吧。”
“撒谎。”
塞弗里德冲他做了个鬼脸,少年志气昂扬的,“你说不定都没打算和我再见面了。”
塞弗里德被俾斯麦拽着说真要走了。
“幸村。”
“昂?”
德国队的球员都穿着黑红的球服,他们在走廊里,塞弗里德还拿着球拍,球拍被卡在他手腕和胯骨的位置,他眉眼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骄傲。
“以后球场上见。”
他说的这个“以后”很有灵性,不像是在说现在,反而牵涉到更久远的未来。
方才在被强行扯开后,塞弗里德就满脸不乐意的瞪俾斯麦,然后听幸村和那个拿着大胡子的人讲话。
“他们在说什么。”
被俾斯麦扯着后衣领,又瞪了眼那边张牙舞抓被嚼口香糖的少年逮着的海带头小子。塞弗里德不耐烦的把自己后衣领解放出来,又注视着幸村问俾斯麦。
“我也听不懂啊,他们又不是说英语。”俾斯麦无奈道。
“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微愣的表情,塞弗里德莫名就想知道,他抬头问后面站着的手冢。
冷茶发色的少年扶了扶眼镜,手冢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说,“他说…”
“他会一直在幸村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手冢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网球,是不二砸过来的那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一直放在口袋了。
不二不在这。
日本队很多人都不在这,在这的大多数是立海大的人。其余人应该是回去休息了。
听见塞弗里德的话。
幸村笑,“嗯,球场上见。”
日本队先走了一波人的,现在又是一波人在上车。
看见大巴车的尾气。
寺岛站在会场入口处打哈欠,“这么在意就把人留下来啊。”
浅金色碎发的少年蹲在地上拔假胡子出气,“这怎么留?”
“你要求他肯定会留下的。”
“我又不喜欢网球,你也不懂。”云居把假胡子丢掉,扒拉出来自己的相机。他眉眼间近乎是无意识的浮现出轻嘲的意味。
“就算是输了的比赛…
比起我们,他的队友更能懂那种感觉吧。”
那种——
云居看相机里的相片,突然笑,“看这张拍的怎么样。”
寺岛顺势弯腰。
“嗯,好看。”
在球场上,少年人所表现出来的,意气风发的澎湃。像云居现在一样,寺岛看着云居,那种对于摄影近乎执念的专注,和他手里拿着相机里相片中,少年眉眼浮现的感觉一样。
一种近乎于让人忍不住注视的狂热。
寺岛想,云居那么喜欢幸村也不是没有理由,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带着如出一辙的执拗。
寺岛笑,“起来了,你有地方住没?”
云居:“嗯,我妈给我订酒店来。”
寺岛:“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