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像是一场无形的圆环,绕不出去,种岛挠了挠脸,他抬头看,手指握住球拍。
反击十球是他们最基本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是…
这是多少球砸过来了。
真粘牙。
主要是砸的怎么这么随性的感觉,种岛轻叹,不知不觉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
“已灭无。”
“怦!”
“呃?!?”
“啊?”
白色碎发的青年错愕的摸自己的耳垂,有些怔愣的转头看自己身后的网球。
砸回来了。
像是一场无形的屏障。
但是他明明感觉到——
种岛歪头,有些古怪的看对面球场,对面的人始终在那站着,像是感知不到存在一样,安静的注视着。
这球得分了的。
——你的异次元能蛊惑人的心志。
——有点像…灭五感。
“说实话,还是有点疼。”
幸村摸着耳垂,轻叹着看落在脚后的球,耳垂的位置被砸充血了。
他含笑看旁边的虚影,“你是不是也很疼?”
他不敢用精神力的。
那双琥珀色的竖眸冷漠的凝视过来,像是昭昭的模样,又像是传闻里的大妖。
他有梦魇。
无数次被的向一个点去击中散乱在地面的网球,被聚拢又被砸散的网球。
像雨夜巷子里无法挣扎的被击中的猫。
“我有些不敢看你。”
“喵呜。”
由精神力构造的虚影在一点点涣散。幸村轻叹,不是他不用,是用不出来。
在虚影逐渐消失的那一刻,巨大的猫爪轻轻覆盖住了他的脸面。
幸村有些怔愣,他摸了摸自己被砸的淤青的嘴角,笑着说不疼。
“比分7—5。”
待虚影彻底溃散的那一刻,种岛涣散的眸子聚合,带着笃定的口气说道。
“你赢了。”
种岛又蹙眉,看幸村被砸的淤青的脸,“但赢得代价也太大了吧。”
以身入局,蛊惑心志。
明明很好的异次元,种岛有些想不清楚,怎么被他自己打得这么烂。
种岛在无数网球中砸回去的每一球,都实打实的打在了对面人的身体上。
这样打下来,对面人的异次元烂透了。
“如果我不心软,你就必输了。”种岛有些气不过来,“你开发了个什么异次元啊到底。”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他冷漠道。
幸村揉了揉手腕,“嗯,我知道。”
幸村明晃晃的,把自己最尖锐的一张牌,玩成了软肋。
“你怎么打算的啊。”
种岛感觉他也不像拎不清的样子。
“打算?”
幸村轻叹,“打算就是,不打算走阿修罗这条路啊。”
“…啊?”
“就是有点舍不得来着,这几天再看看它。”
幸村坦白道。
种岛不太理解这人的脑回路,“不走阿修罗挺好的啊,你看平等院和鬼,一个比一个沧桑。”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走这条路。
被人强行激发出来的东西。就是有点…舍不得。
幸村轻叹,“几点了啊前辈。”
“不知道啊,四五点吧。”
“走,吃饭去。”
“我中午买了堆零食,你吃吗?”种岛问。
“想吃点凉的。”
幸村拿手扇了扇风,“有点热,这个点出去算逃训吗?”
“不算吧…”
种岛一时也想不清楚这人在转移话题还是真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但确实是…
——你会哭吗?
这人身形还带着些许单薄的感觉,像是撑不起来什么,又觉得。
他不需要人帮。
种岛突然想到,就是这种感觉,他不需要人帮。
走哪条路,怎么走,现在是什么境地。
他心里都很清楚。
他不是在装自己过得很好,他只是选择了一种,大家都能维系着平衡相处的状态。
真厉害啊。
立海大的小部长。
“说真的,你会哭吗?”
种岛看着他又在好奇的玩平衡车,走在他旁边突然问道。
“哪有人不会哭啊。”
雾蓝色短发的少年眼角应该也被球擦过,有些红。应该是他打过去的那记削球。
“你哭个给我看看呗。”
种岛双手撑着脑袋,突发奇想道。
“……前辈癖好越来越奇怪了啊。”
“啊。”
种岛想了想,又问,“那我们一会吃什么。”
“现看吧,想吃冰。”
今天天色依旧很好。
站在平衡车上刚好高出种岛一截的幸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