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大洋彼岸的风游荡在沿街的公路,海波打着沿岸的礁石,绿荫隔开的小路,一望无垠的草坪。
滑板驱行过沿岸的公路,垂坠设计的照明路灯,天边跟着风摆动的云团。少年在空中滑过的衣角。
雾蓝色的短发随意的散在空中,放缓的眉宇,少年的眸底是远天白云,他任由风钻进衣衫鼓荡,在遇见红绿灯时有人按通行键就由着自己向前,没有人按就拐道而行。
从沿海公路,听过海打礁石。到林荫小道,听风摩挲着落叶乔木的声响。
蓝色的油漆遍布的墙壁,形同于水笔描绘般的白色居民建筑。他不去看与踩在滑板上的自己齐平的指路牌,也不打算往市区的方向走。
他好像也不怎么害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又或者说…他没想过再从原路返还回去。
……
“他人呢?”
网球场上的双打比赛依旧在继续,在午休中止的时间段里。
行事讲究的大少爷正拿着餐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唇角,他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看着走到他身前的人。
“怎么了?”
“你室友呢。”
斋藤好脾气的又问了一句,迹部有些疑惑的看他,“他不是请假了。”
“…找谁请的?”
“三船教练啊。”
……
他抱着滑板,在满是涂鸦的艺术墙面之间穿行,喷漆彩绘仿佛泼洒发泄一般的遍布在墙壁上,凌乱无序里构成极为奇异而又艳绝的画面。
凌乱线条里,滴落的油漆落在小巷地面。
随着风轻浅的临来,扬起少年雾蓝色的短发,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安静的向前望着。
与此同时,手里拿着喷漆的青年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也望过来。
他穿着皮夹克,唇下有唇钉,亚麻金棕的碎发随意向后佛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张扬的仿佛要融进随散的风里。
看着这位不请而来的客人。
青年模样的人咧开唇瓣。
他随意将手里的喷漆扔过来。
幸村抬手接过来,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定定定看青年身侧的彩绘。
没有丝毫的防备,像是突如其来,又像无声的默契,青年人的笑依旧张扬而肆意,他将地上的瓶罐勾在脚尖,向上踢起来。
蓝色的漆绘叠加在红色的线条间,滴落的涂料向下滴落。
疯狂——
极致的欢愉。
穿过沿海礁石,落叶乔木,在无数道路转折又转折的人,将陪行他一路的滑板顺势放在了地面。
白色的漆绘开始覆盖。
少年眉眼间沾染上认真,他受过正规传统的教育,在绵连的墙壁前,由白色的喷漆开始修整。
他们站在风里。
感受着独属于这个季节的热烈,在蓝天白云里,风声鸣啸里。
“你这样还喷什么彩漆?”
青年拿着红色漆罐过来时,眉眼忍不住笑开。
他哄笑着将手里的红色漆罐对着少年柔软的脸侧喷过去,半边雾蓝的短发连带着耳垂,锁骨,浅色的衣衫,都染上红漆。
顺着他的动作——
连带着墙壁,方才被白色漆绘修整的图案突兀的被截断,凌乱而又奇异。
青年又笑。
笑声爽朗又肆意,像是在挥霍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激情,又像是在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倾倒。
“哈哈哈哈——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呆?”
青年又笑,他往前推了他一把,“走吧走吧,别待在这碍眼了。”
红色的点漆落在脸边一侧,像是被青年人的笑感染,半边被油漆粘连短发的少年也笑。
幸村踩着滑板向前滑行,白色的漆罐顺着他的动作在凌乱色彩遍布的墙面上突兀的像一道横截面。
风扬起他的短发。
那双淡紫色的眸子沾染上别样的色彩。
少年的眉眼像是挑衅一般,他站在滑板上,与青年的身高齐平,两个人站在墙面各一边。
“往哪走?”
他这样问道。
……
“欸…柳。”
天边的云霞染上奇诡的色彩,粉色混着赤色,苍青逐渐蔓延,飘荡的云染上羞红,落日无限接近于地平线。
红色卷发的青年拿着拍子有些匆忙的踏过场地标线,追赶着前面的少年。
他笑的有些腼腆,“等等我…”
今天幸村不在,是柳顶他打了一天的比赛。
和毛利前辈组的双打。
遇见的对组还可以,四场比赛胜三输一。
走在前面几近要走出球场的少年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住脚步的意思,棕色的短发落在眉眼间遮住有些冷凝的神情。
像是完成任务一样,一刻也不想在球场停留,听见身后青年的声音,脚下的步伐显得更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