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仁王趿着拖鞋打着哈欠,头发甚至还有两根翘毛,一脸茫然的走出来时。
就听见迹部认真的问他,“幸村怎么样?”
“……”
僵硬窝在板凳上睡了一夜的人努力用大脑思考着他这个问题。
最后仁王有些艰难的问他,“…刚才柳生开门,你为什么不问他?”
迹部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又换了个话题,“去打球吗?”
“…打什么球?”
“一军那个老大,昨天说的。”迹部觉得他根本没听,昨天立海大那堆人眨眼间就跑没了,“给我们一天时间,明天等着我们去挑战。”
仁王思考了片刻,“等等啊。”
“干什么?”迹部抵住他要阖上的门,蹙眉闻道。
仁王挑了挑眉,尽管他现在穿的不怎么景气,但眉梢莫名染了些许的意气风发。
“piyo…去请示一下我们老大啊。”
他口癖说到一半,也许是想起来他听不懂自己的话,又强势将门关了起来。
迹部站在门前愣了一会儿。
——去请示一下我们老大啊。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土。紫灰色碎发的少年忍不住掩面笑,立海大的这堆人,没救了。
里面正在争执御守福到底有没有用,起因是早晨仁王蹭丸井带来的饭时震惊的看着他在他床头挂了枚平安御守。
当时他心肌梗塞,暗骂丸井迷信。
后来来的人多了,瞬间分为两个派系,以及幸村这个发着余烧不太明白他们在争执什么的中立派。
裹着被子的人就听他们貌似很大声,实则轻声细语的嘟囔了半天也没争执出什么结果来。
仁王过去的时候,幸村正盘腿坐在床上,半垂着眸子听他们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病染的,显得不怎么能提起来精神。
他一向是簇拥在人群里却最平静的那个。
看见他盯着自己,幸村才缓慢的笑,“怎么了?”
“迹部喊我过去打球。”
“那你去呗。”丸井顺势接话。
“明天的选拔赛…”仁王解释了一句,刚想说些什么。
幸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你们今天不训练吗?”
“那个…”丸井想解释。
“昨天训练营新回来了一批人,说是这个训练营的No.1到No.20,昨天到后十位已经被你除外的所有败者组挑战完了。”
柳讲的比较有条理,丸井便没再插话。
“他们的老大,说是这个集训营的No.1给了我们一天时间。
让想去准备的集训营成员,准备明天和前十名打挑战赛。”
幸村听的一顿一顿的,他垂着眸子有些犯困,“那你现在应该去找迹部。”
幸村抬脸看仁王,“他应该想和你一起打挑战赛。”
他说话缓,像是在保持着剩余的理智。
仁王当然知道迹部是来找他作这个盘算的,“我是想…”
“其实挺好的。”幸村顿了一下,“应该是要结束了。”
这么多天过去。
“所以呢。”仁王垂腰认真的看他,“你还想去吗?”
说起来可笑。
一开始每一个人打算来这个集训营的,强制征召也没关系,总能找到理由拒绝的。
可幸村问了句他们想来吗。
当时拿着那封征召函的人在笑,他穿着芥子色的队服,然后摊开在他们面前,说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就突然很想笑。
然后大家就都在笑。
切原反问他想去吗。
幸村说有点。
后来就来了。
来了也不好,刚来就分开了。
他现在也在笑,就像那天拿着那封征召函一样,幸村看着他们笑。
“当时赤也问我来这儿吗,我说有点想。大家都来了。”
“各位。”
他缓缓收敛眉眼间的笑意,那股倦意爬在他眉心,他说,“现在我能看你们吗?”
“给我一个想去世界赛的理由,行吗?”
总是他在做决定。
他已经做了很多决定了。
现在,他把这个主动权让出去了。
刹那间,在场的几位,突然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们看着他,好不容易…从背影面,一步一步,走到了和他并肩的位置。
仁王安静看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咧开嘴笑。
“知道了。”
“…会赢的。”
……
“你怎么不去?”
幸村窝在被子里的时候,嗓音有些闷,他看着柳生,他在拿着书…《理想国》。
柳生靠在椅背上,“我一个打高尔夫的,本身走到这儿就不容易了。”
“部长大人…别折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