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是你在照顾他们啊。”
幸村蹲在地上看花叶根茎时,来人似乎有些惊讶,然后莫名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后面,幸村抬头去看。
是和赤也打比赛的那个…
半边斜发的男生看他目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过来看看它们。”前天有小雪,昨天有事被耽搁住了。
幸村摇了摇头站起来,“晚上藏兔座会过来。”
站在花坛外的少年轻叹,晨起的风扬起发尾,少年人的眸光轻柔,静谧。像是在诉说一场旁人掺合不进来的密语。
“前辈看一会儿吧。”
外面的天光乍盛,木春菊的枝叶勾缠,光影像是落下了最无声的帷幕,松平有些心不在焉的注视着花蕊。
直到那位立海大的小部长错落走过他,松平才缓缓舒了口气。
眨眼间,他近乎像换了个人一样,眼眸发亮,双手捧心的凑近着那些摇曳生姿的木春菊,“Flower~~”
等幸村不紧不缓的往餐厅走时。
突然被人遏制住了命运的肩膀…很熟悉的力道,幸村近乎是没有什么挣扎的就被人拦住拐进了一个回弯处的闭塞处。
种岛有些好奇的看他,“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
有时候挺不想理他的,幸村垂着眸子想道。
“你这种拒绝交流的态度很让前辈寒心欸!”
种岛有些闭气的扯了扯他侧脸,似乎是觉得好玩,又要上手去扯,被幸村打掉了手,幸村推开他,“什么事儿?”
“我昨天为了你去把那么大——那么大一只杜宾犬引走了诶!”种岛摊开手掌,“我都没有什么回报吗?”
幸村奇怪看他,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就看着他,然后两个人都没忍住就开始笑。
种岛敛了敛唇角笑,“你摊开手。”
幸村顺从他的指示,然后就看见他似乎很想要从袖子里掏出什么东西,最后狐疑的摸了摸自己口袋,才恍然一般。
种岛从容的将口袋里的吸汗带塞到他手上,然后忍不住笑,“喏,补的好好的。”
幸村愣住,“啊?”
“你那条被我打断的吸汗带啊。”种岛理所当然的看着他,“你快看看,我求了鬼那家伙很久才给我补的。”
幸村迟疑的摩挲着极致摩擦过的断口处,他垂眸看白色吸汗带被同颜色的针脚落过的地方,他摸了一会儿,感觉不太对劲。
“Shuji…”还有…粉边兔子?
“你给我就给我,绣自己名字干嘛?”幸村缓了口气,“还有只…兔子?”
“兔子是鬼的心意啊。”种岛眨了眨眼睛,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杯子上不也印着别人的名字。”
——余贵由京。
“还有卡通图像呢。”种岛吐槽道。
“杯子是余贵…”幸村诡异的顿了一瞬间,医生、先生…还是什么。他抿了抿唇,气急反笑,“那是为了督促让我多喝水的。”
“我也督促你好好训练赶上前辈啊。”种岛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以后戴着它,不经意的触碰,上面就有我的名字,提醒你惨败的那一刻,不显得很有励志意义嘛。”
诡异的,幸村竟然觉得真让他说出了点道理…个鬼!手里的吸汗带一下子有点拿不稳的灼热感,幸村又看了他一眼。
还是觉得需要劝解,“余贵桑是我的主治…”医生,不一样的。但他又觉得,眼前人极有可能会说,我是你的前辈,有什么不一样。
苦寻无果的幸村难得觉得语塞,他安沉默了片刻,语气夹杂着复杂与坚定道,“我要去吃饭了。”
幸村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觉得不解气,他转身微微鞠躬,带着四十五度嘴角的恭敬微笑,“种岛前辈安,再见前辈。”
做完一系列动作,他自己眨眼就快步走掉。
留下一只脚没站稳从赛格威上险些摔下来的青年一脸茫然,种岛在他微微鞠躬时,心脏没忍住骤然紧停。
明明很合礼仪的动作…种岛久违的感觉到了熟悉的刻薄嘲讽,他手一颤,忍不住想道,原来留名字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
在训练营安稳平静的度过了几天,像是已经把这人的作息完全摸清楚了一样。
丸井习惯性的找到错开人群吃饭的幸村,他透过幸村的视线去看手机屏幕,上面正放着《威尼斯商人》的片段。丸井眯了眯眸子,他娴熟的从幸村耳廓里拔下来一只耳机。
“文太,怎么了?”
幸村抬眸看他,眸底还带着些许茫然,他支着下巴乐,“怎么一脸严肃的样子。”
“有一个重大危机事件。”
如果真是什么危机事件的话,他也不可能这么平淡的在和他摆严肃面容,幸村下意识的要笑,似乎又觉得要配合他,“嗯嗯,怎么了?”
“那只白毛狐狸回来了!”
丸井扶着幸村肩膀,一脸认真的凝视他,幸村没太理解前后的思路,“仁王?”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因为走的时候还在闹别扭,所以丸井已经单方面冷战很多很多天了。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幸村迟疑的试探,“我是应该先惊喜他们回来了…还是要和你,同仇敌忾?”
丸井也思考的很认真,“当然是和我同仇敌忾!”
“他们穿着黑外套,喏,就这个颜色相反的。”丸井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2号球场打球,大家现在都在那儿。”
“我也有个重大危机事件。”幸村思量片刻道。
“什么?”
“这个片段还有一点就放完了。”
他指了指手机屏幕笑道。
所以——
“喂欸!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球网相对间,红白外套与黑色外套相对峙,但明眼可见的,是脸上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少年意气与肆意。
迹部哼笑道,“我们刚把三号球场占领,你们就来打二号球场!”
黑色外套的少年尽管脸上,胳膊,额角处各有自己的伤痕绷带缠绕处,看起来狼狈,但眼尾尽是意气风发的光彩。
“怎么?要不来打一场?”
一堆人彼此像是最敌对的关系,气氛却格外的融洽。
“这一次再来打,输的可就不是我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