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我没有……”能给你的。
“喂欸,要和我一起滑滑板吗?”塞弗里德有些待不住,但又觉得他画画的时候很好看。
但是……塞弗里德认真问他,“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你要和我一起滑滑板吧?”
——他自尊心强,脾气傲,有点争强好胜。
然后自以为的,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给新认识的人,就已经算是朋友了。
幸村在埃里希早晨说过的话里理清了逻辑性思维,然后禁不住笑道,让他看自己的画板,“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明艳的色彩落在白纸上,大片大片的痕迹模糊与色彩冲撞里,可以看得出是不远处的晚霞。
很好看。
塞弗里德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他把滑板放在屁股下面坐下,然后闷声道,“那你快点。”
幸村拿起画笔,像是多了点别的心思,然后拿着画笔,在尚未完成的画布里,添了点别的色彩,他笑道,“你可以再去玩两圈。”
“你在这儿看,会很无聊。”
“你跑了怎么办?”塞弗里德理所当然道。
“我应该…不会跑?”
“你喜欢猫吗?”塞弗里德又问。
“……喜欢啊。”
“哦,我也很喜欢,软乎乎的小东西,像软糖一样。”
于是塞弗里德又问,“你喜欢软糖吗?我有很多。”
他确实很无聊。
幸村想到,他的手顿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走吧。”
“什么?”
塞弗里德从揪草生涯中猛的抬起头,“你画完画了?”
“回来画,不是要教我滑滑板?”
“走吧,教我。”
幸村垂眸道。
“我告诉你喔——滑板很有意思的,就像是散步一样……”
从地上窜起来的少年约莫到幸村耳垂边,他一脚踩起滑板抱在胳膊空隙处,一边抓住幸村的胳膊催促他走。
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块无聊的地方。
霓虹·神奈川。
晨间的网球部正选集中在部活室里。
他们身上还穿着立海大的校服。
丸井正在逗切原,然后上面柳随便说了几句。
例行的月曜日集中会议里。
“网协那边发来了一封邀请。”
柳拿着手里的信封,“以网球圣地——温布尔登为会场,邀请世界各地青少年网球选手来参加的网球比赛交流。”
几个人好像没什么情绪,他说之前是什么模样,说之后还保持着什么模样。
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样子。
柳似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局面,然后不经意轻咳道,“我本来是要婉拒的。”
“但我问了一下幸村的行程。”
“他说下一站去英国……”
几个人视线扫过来。
“温布尔登。”
德国。
不得不说,幸村上手的东西都很快,他滑滑板的第三天。
就可以和塞弗里德并行着在公园里滑行,但他似乎有克制着自己的速度。
在塞弗里德弯道超越他并且扭过头,眉眼张扬又个性的望过来时。
幸村抬头,似乎是被前面人的情绪感染,压在骨子里的好胜心像是被突然激起一般,他借着一个小型陡坡骤然越速过去。
“喂欸——”
陡然被甩在后面的塞弗里德,赫然睁大了眸子。
“你可以啊——”
在迎着满面的风,扬起的衣角,塞弗里德扭动着脚下的滑板,借助着单脚又跃起,他与对面的少年齐平共行着,笑容张扬而肆意。
幸村看了他一眼,笑意自然而然流露,难得的,塞弗里德看着他,竟无端生出了几分畅快的意味。
“你是余贵叔叔的儿子?”
两个人抱着滑板往回走的时候,塞弗里德突然询问道。
“儿子…?”
幸村错愕道,他又想起来富里瞎扯的那些话,“没有,富里桑在你家说的那些……”
“余贵叔叔承认了啊。”
塞弗里德看着他,“就那个…唔嗯,他说你是他儿子了啊。”
“……什么时候?”
“前几天,你刚来的时候啊。”
那天他站在他爸爸后面,看见了这句话。
“刚来……”
“我不是余贵桑的儿子。”
塞弗里德得到这个回答好像也没多震惊,只是猜测的问道,“那是那个白金头发的男人。”
“算了……”塞弗里德似乎没期待得到答案。
他又问,“你会留在这儿吗?”
他有点想让他留下来。
他很喜欢他。
幸村顿了顿,“我也许明天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