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前辈怎么去东京了啊……”
在他国一的第三个学期开学,切原趴在部活室的桌子上,有些说不出什么感觉。
正选会议里。
丸井嚼着口香糖,有些嘟囔不清道,“这不挺好吗,更好的设施设备,再回来说不定就是完完整整的啊。”
那双瑰紫色的眸子带着理所当然。
切原忍不住去看他,发现好像不止丸井前辈,似乎每个前辈对这话都写满了认同的感觉。
那双湖绿色的眸子又收敛回来。
什么啊…
只有他在想不能放学顺路就去神奈川医院见他了嘛。
似乎是看出来他眸底隐藏的心思。
柳敛眸,轻碰了碰他那头黑色卷发。
又拿笔敲着面板,“接下来的正选选拔赛…”
……
他好像和东京水土不服一般。
“咳咳……”
他蜷缩着身子,隐约间听见交谈声,说免疫力之类的问题。
听不清…
输液管晃动间,吊瓶里的滴液往下缓慢的退散。
——“东京?”
——“怎么突然要去东京…”
一群人望过来时写满茫然,穿着黑金披着银杏羽织的少年眨了眨眸子。
因为就是要去了。
来了反而更难捱。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他总觉得眼前一帧帧的画面闪现里,他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像是倒过来一般倾泻在他眼前。
他仿佛站在边框处。
沿着黑色水笔一般描摹出来的框架,小心翼翼的往前踏着。
【既定剧情不可更改——】
既定剧情?
那是什么…
幼年的孩子,不到身边人半腿高,手里捧着网球,他垫着脚,似乎是想把它送给谁一般。
画面闪过…
——“真田,一起考这所学校吧。”
——“让我们称霸全国。”
少年眉眼间一往无前的气势,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咳咳…”
东京时间凌晨两点半。
“咳咳——!!”
突然被按响的急救铃,那双鸢紫色的眸子半阖着,他急促的揣着气,喉咙仿佛被卡住一般。
“呼吸机——!”
“呼吸机——!”
“……”
听不见的混乱。
他来东京的第一个月,二月初的天,天气预报阴云。
那股被一直积压着的病灾仿佛突然反扑一般,从麻痹的小腿开始吞噬,到气管到突然窒息。
在二月天里,突然下了场小雪。
洋洋洒洒的散在空中,带着景象的旷别里。
又给即将到来的初春,落下一层阴霾。
“手术吧……”
他听见许多人在他床前交谈着,可他睁不开眼。
也看不见谁在。
只是有些难受。
昏昏沉沉的。
幸村半阖着眸子时想,他和东京好像还真是水土不服啊……
…
“醒了?”
余贵手里拿着病案本,坐在他床前,看见他有些松散的睁眼时,手下意识探上了他的额头。
有些发寒…但确实是退烧了。
“怎么回事啊……”余贵蹙眉,“我都在想东京这地方是不是克你了。”
免疫力系统一下子崩溃成这样。
幸村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垂着眸子,有些恍惚的被扶起来时。
眸光落在自己手腕上。
有一瞬间,他眨了眨眸子,然后捻了捻指尖…
那双浅紫色的眸子落过来时,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余贵撇开脸,“怎么了?”
“手…”
“提不起来劲儿?”余贵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幸村看了余贵一眼。
然后又看自己的手…不是提不起来劲儿,是在…肿。
他又抬眸看余贵,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眸底乌青蔓延眸底的模样,显得有多倦怠。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
“喂,小市。”
“嗯?”
“富里二月中旬回来,我们打算让你试过这波药…在二月底动手术。”
“局部性缺氧泛红。”
余贵拨开他的衣袖,指了指他的胳膊,一直病白的胳膊此时斑驳的红在蔓延。
幸村下意识打掉余贵的手。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手术…好啊。”幸村垂眸随意应答到。
——【全国二连霸,十五连胜…】
他不怎么去想为什么一开始说的不是三连霸,十六连胜。
不会…
幸村扯了扯唇角,照这样的话,他还挺厉害的。
他随意想到…剧情节点什么的,他好像也不是很热血,斋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