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寺岛突然烦一时冲动买了机票的自己。
应该看完他的全国二连霸的。
头疼。
疼的不行。
幸村略微后仰身子,他们静默了很长时间。
时间长到……让毛利前辈打完了这场比赛。
“还回来吗?”
“今年好像不能陪你过盂兰盆节了。”
两个人的声音在无线电的传播里相撞。
“有人说要和我一起过了。”
幸村敛眸,“我挂了。”
有人陪你过啊,那很好。
寺岛垂眸看着手机。
他沉默了许久,眸光掠过窗外,手指在显示屏上敲打反复里。
算了。
“谢谢啊师傅。”
电话卡被扣掉,烟色条纹的衬衫拢着风,灰色的碎发佛落间,他走进惶惶的人群里。
就像他来霓虹那年。
惶惶的遁入了人群。
——我真的遇见我想要的angel了。
——他符合我一切想要的模样,秾秣的眉眼,泓着星子似的眸子,坚韧的生命力……
——我们看过《威尼斯商人》。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把他带回意大利,然后去告诉那个人。
你看,真正的艺术根本不需要人为的去掺合。
他自己本身就会自然而然的去惊艳。
不过啊,寺岛垂眸想到。
他还太小……
等一等。
等他长的足够坚强,长到…可以真的能带他逃离。
有点疼。
幸村按着太阳穴,神经仿佛无限跳跃里。
立海大众人都错落的站着,他们打完比赛也不动,就那样自己干着自己的事儿。
“哈啊…”
“——叮!”
手机显示屏突然闪亮。
——我和一个卖花的孩子说,让他在体育馆门口等你四十分钟。
——时间快到了。
——唰。
“一会儿有个穿着芥子色队服的哥哥过来,把这个给他好不好。”
立海大众人的眸光落过来时。
幸村近乎有些踉跄的站起来,向体育馆门口走去。
其实他说的对,他们只是认识了一年多。
只是一年多……
没有和真田认识的那么长。
难受什么啊…不告而别吗。还是什么……
头好疼啊……发烧了吗是。
幸村缓慢蹲下身子。
他嗓音有些干涩的问,“有个灰色头发的说,让我找你拿东西。”
——“你不用怕找不到他。”
卖花的小孩安静抬眸看他。
他捧着一篮子的红玫瑰,里面参杂了一枝白玫瑰。
——“那个最好看的,一定是他。”
芥子色队服,好看。
小孩儿脆生生的把篮子递给他,“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然后又从口袋里翻找,塞给他两根木签。
“还有这个!”
刻的什么啊……
幸村指尖缓慢的摩挲。
他安静站在那儿。
他要的一路乘风起呢。
他缓慢的划开手机屏幕,点开联系人。
“......”
“哈啊……”
“…咳咳。”
——祝我们阿市,岁岁平安。
——祝我们阿市,天天开心。
灰色碎发一身木屑的少年轻叹,他蹲在地上,拿着刻刀,感慨道,“住持啊!你们这儿的签语都太高大上了。”
“你看我这个…多好啊。”
少年那双总是恹恹的眉眼带上狡黠。
一旁捧着经书的金发少年略微睁开只眸子看了过来,挑了挑眉。
短暂瞥过那两行字后,哼笑了声,又把视线落在自己的经书上面。
真过分啊……
我的祈福御守还没送出去。
幸村缓慢的闭上了眸子,他听见自己的嗓音。
哑的不行,“谢谢啊。”
好像真的发烧了。
这样的话…明天和丸井好像又打不了双打了。
“在一个人过节?”
那是新年时,幸村穿着浴衣羽织,无聊打量时,身后突然蹿出来的人。
寺岛穿着黑色羽绒服,碰了碰他的手,一脸震惊,“好凉啊!”
幸村戏谑看他。
寺岛感叹道,“现在是我们两个人过节了!”
当时买完章鱼烧回来看见两个人低头讲话的富里嗯了声,幸村略微后仰头,隔着人群和富里对视时,刚想开口。
裹着棉服的富里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玩儿就好。
幸村又一眨眼,那个男人就不见了。
而寺岛还在可怜的以为幸村也在自己过节。
于是哥俩好的拦住了他的肩膀,嗓音难得愉悦道。
“那以后我陪你过节吧!”
——又撒谎。
……又骗他。
幸村垂眸,轻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