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诶。”
幸村扬了扬手,“走了哈。”
富里又趴回去。
少年的步子轻快而灵动,幸村抄着手,似乎是干了一件大事的样子。
他手指在门前的密码锁上按动。
唇角的愉悦近乎快漾出来,他想道,世津子今天也许做了鱼,那样确实是会很完美的一天。
嗯…别的也不是不行…
【既定剧情不可更改——】
一直咔索的声音突然归位一般。
与此同时,稚童哭喊尖锐的嗓音随着推门的同时像是像刺破耳膜一般,穿入大脑皮层。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门锁上。
幸村微顿,睫羽轻颤,鸢紫色的瞳孔里,愉悦的笑意顿住,茫然伴着无声的慌乱。
“什么…”
什么叫既定剧情不可更改…谁在哭?
久枝…
久枝在哭?
脱力的手仿佛突然归位,那道门被乍然推开。
鸢紫色长卷发凌乱披散在身上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沉默。
青木灰扎着小辫的男人站在靠窗那。
还很幼小的孩子坐在另一侧,三个人像是三角。
幸村快步走到久枝身后,将她抱在怀里,“没事儿没事儿…不哭不哭…”
“哇啊…哥..咯咯…”
她嗓音不清不楚的。
哭的穿着白衫的少年心脏骤疼。
——既定剧情不可更改。
什么叫…不可更改…
他们很早之前就有过冲突。
世津子极力平复着心情,她垂着腰看幸村,把他和久枝都拥进怀里,嗓音轻柔的哄道,“阿市,带小枝出去会儿好不好。”
“我和婺源说些话…”
头发被拨弄着,幸村抱着久枝低声道,“不出去了。我带她上楼去琴房……”
“听不见什么,你们吓着她了。”
她才几岁,听得懂什么…不过是紧张的气氛让她有些慌乱,又没人理。
乍抽条的少年身形清瘦,世津子眸光流转,看着他抱着怀里幼小的孩子,一步一步稳妥的上楼。
在那天幸村自以为逆反过后的胜利里。
世津子和婺源分开了。
猝不及防…又似乎早有征兆。
而那句既定剧情不可更改,突兀的出现,又消散在空中,无形落下时,仿佛戳破了一层屏障。
世津子带着久枝去了东京,而那个崇尚着理想主义的人,一脚踏入了游行的旅途。
神奈川·幸村宅。
就那样剩下了他一个人。
世津子沉默了好久说,“也许哪天他想回来了,不走了……”
幸村婺源这人仿佛天生自带着一副逆骨。
不喜欢固有逻辑的生活里,他有自己的巴别塔要去走。
世津子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走时。
幸村静静看着她,然后拒绝了。
她喜欢的逻辑圈子总会有人踏入的。
“带好久枝就够了。”不需要再累着一个拖着他了。
神奈川夜间的晚月带着清寂的凉,幸村支着下巴望窗外。
他望着窗外看了许久。
无声的轻喃散在空中。
“喂欸…”
雾蓝的发色染上无端的凉,又落在他眉眼,鼻骨,月光临摹出面貌,落出一片阴影。
他嗓音里似乎还有笑意,轻浅间又消散。
他突然问。
“什么叫…既定剧情啊。”
外面的凉意染上他的眉眼。
他安静等待着,没有回应时,就卧躺在床上。
拉过被子,盖住头。
像是一场无声的安慰蔓延。
……
在他将要阖上眼眸时。
【……去立海大附中。】
……又出现了。
挺好的…,都不用他自己选了…
幸村轻轻闭了闭眸子,柔软的被子被轻佛开。他坐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怦—!”
床头柜的灯展被推到,抨击声剧烈响动——
少年单薄的身骨砸进被子里。
胆小鬼……
他低语着,像是在骂幸村婺源,又像是在骂自己。
——
网球月报工作室。
“喂——,浅井,这是你拍的?”
有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相机问道。
正恹恹窝在沙发里的浅井随意点头,“今天的素材在那个单反相机里。”
“喔喔!”
那人随意拿着手里的相机向里走去。
两个单反相机的搁浅里,另一个被无声的落下。
而浅井阖着眸子,整个人昏昏欲睡。
——
“喂,弦一郎。”
白色的衬衫衣角被风鼓起,幸村抄着手,眉眼间的笑意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凉意。
他唇角轻扬,“来这所学校怎么样?”
“全国优胜……”
他伸展身体,“啊,像斋山玉那样,征战诸国什么的,也很有意思吧。”
“嗯……棋童子?”
他单脚支撑着地面,眉眼间的笑意猝不及防的闯入真田眼睑,有些刺眼…
他不自然的移开脸,“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了。”
说起这事儿,幸村鼓起侧脸。
好气哦…狗作者把斋山玉写死了。
“来这儿吗?”幸村笑盈盈看他。
“嗯。”
“来这儿。”
樱花繁盛的季节里,两个人走在道路一侧。
真田在后面望着他,是错觉吗?总感觉他似乎不是很想来这里的模样。
幸村走了两步,感觉身边突然少了个人,他无意间转眸,就看见那人顿住步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幸村弯眸,“怎么落下了?”
真田压了压帽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