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呆呆目空,思绪飘向他胳膊上的血迹,他努力忍住疼痛,假装玩世不恭:“想什么呢?虞姑娘还未醒酒是吧?你的心意,本将军愿意勉为其难成全的……”我知道他再一次打趣那次酒后失言,故意将我思绪引向别处,这样就不会那么在意他的伤了。搜索枯肠也找不出一句应景的话,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话:“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骑骑马……将军……不要误会……”他眼眸深深巡视我,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浮起:“虞姑娘想什么呢?你不会认为本将军对你有非分之想吧?放心,这姿色嘛!还不足以让本将军想入非非……”他扯缰绳,扔下我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恨自己为何关键时刻总掉链子,干嘛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呢?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想着将眼前唯美场景进行到底,谁知一句不走心的话,让梦幻场景戛然而止。正懊恼不已,“嘚嘚”他又回来了,收起脸上笑容:“时候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扔下一个女子总归不是大丈夫所为,来、上马……”他伸出手想拉我,另一只手却紧紧缩着,想必伤的应该不轻,我想抓可怕他支撑不住,眼睛很是不舍飘向另一个方向。嘴上假意倔强:“不要、自己走回去就行。”装不出来的身体一直往他身边凑,背叛外加出卖,清爽耀眼的笑容浮现他脸上:“虞姑娘、撒谎嘛!要天衣无缝一点才好,不要把供词留在脸上。”我刚想反驳,他一把拽起我,我飞速上马,只听“哎呦”一声。“将军、是不是胳膊疼,忍着点这就回去看医工。”他见我眼神焦灼,赶紧掩饰:“无妨、只是闪了一下而已。”
回到军营驻地,军工慌忙赶来想看他胳膊,谁知他命令道:“先看一下虞姑娘的手,本将军并无大碍。”医工无法只得看向我的方向,我忙不更迭对医工说:“我那点皮外伤,怕是走回来的路上就痊愈了,赶紧看看将军吧,他伤的很重。”医工转向他:“将军您不要推辞了,虞姑娘手上的血好歹止住了,只是擦伤并无大碍,还是让在下看看将军的胳膊吧?”他蹙眉抬起胳膊,医工小心翼翼凑过去,反复看了看,命人取来金疮药,给他包扎了一番道:”还好没伤到骨头,我再开点消肿止痛的药剂,将军服用两天可大好。”工医送来药包,他命人给自己煎药,我立刻打断了他:“将军还是我来吧,毕竟女孩子家心细一点,煎药是个细工活,男人哪能干得了这个?”他则愉快点头表示接受。
侍从将药递于我,将草药清洗干净后,放置砂锅中浸泡了半个时辰。我拿起火折子,怎么打都打不着,见我不会生火,侍从又替我生起火来,只是生起来的火总是在明明灭灭之间游移,这一锅子的草药不知熬到何时?看到火要灭下去,我赶紧对着炉子猛吹,谁知因为靠的太近,一股浓烟冒出,我被呛得眼泪直流,不停咳嗽起来。他快步走来声音急切:“没事吧?让本将军看看。”我抬头,“哈哈哈”大笑声传来,肯定我脸上沾炉灰了吧?狠狠挖了他一眼:“这人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差点被呛死,您居然能笑得这般没心没肺?”“虞姑娘此言差矣,本将军不过好心想看看你,呛到没有,怎就让你说得这样十恶不赦了呢?”他依旧止不住一直笑。“您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故意气我的吧?”“冒着性命之忧为本将军煎药,我岂能这般不识好歹?虞姑娘说笑了吧?”他假装歉意道。“不跟你说了,药好像煎好了。”我将药倒进碗中,稍微凉了凉,见他胳膊不是很方便,便提议:“将军、您胳膊疼,不能端碗的,还是我喂您吧?”“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我有点怀疑?”“放心吧、绝对不会放砒霜,来、喝药……”我舀了一汤勺,慢慢送至他嘴边,他俯身眼睛飘向我,用嘴巴接药。我心里暗自窃喜想:这中药的难喝程度堪比农药,今天就是要一小口一小口慢慢让你喝下去,慢慢体会苦不堪言,凌迟这种慢慢熬,总比一刀结果性命更难受很多吧?我含情脉脉望着他,接到嘴里药,使得他眉头紧蹙:“太难喝了,这一口口的什么时候才能喝完?”他说着、一把夺过碗去一饮而尽:“这样不就得了,一口口的太遭罪了。”本想着小口慢慢喝整整他,看来我的复仇计划泡汤了,我沮丧的垂下头。“怎么不让你喂本将军吃药,还不高兴了?”“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将军拿东西不方便,想着帮您一把而已。”我赶紧掩饰一下。“不劳烦虞姑娘了,你的好意本将军自然心领,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即刻赏你?”“将军不必破费了,我什么都不缺,您药也吃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