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弯角鼾兽呢？”

卢娜笑了。

“哦……那可是个大块头，温顺而害羞，最后我们决定不要去靠近她，只是远远地观察记录就好。那是我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最后一次和父亲一起去野外考察，我们去了瑞典，当然考察目的其实不是弯角鼾兽。那是一个意外。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温和的下午，我们穿过茂密的树林，拨开潮湿的重重雾气，终于在林间发现了一块空地——后来我们才知道是弯角鼾兽的栖息地。她就趴在那儿，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在打盹，还发出了细小的鼾声。父亲还拍了照片呢，用麻瓜相机拍了好几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照片在洗出来的时候都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凯特琳娜追问。

她猜测照片上根本没有拍到弯角鼾兽，不然他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本上早就要再加上一笔了。

果不其然。

“照片上空空荡荡的。树林和空地都清晰可见，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是因为这个，那些杂志社拒绝了父亲的投稿，说弯角鼾兽只是他杜撰出来的，因为没有证据。”卢娜耸了耸肩，“所以父亲才自己创办了自己的杂志，他们不让他说话，那他就自己说。”

“那……为什么会没有拍到弯角鼾兽呢？”

“我不知道。”卢娜耸了耸肩，“我们再也没能遇上第二只弯角鼾兽了，或许这是她的生物特性呢，为了不被打扰，所以选择不被我们发现。那群大人们只相信被记录下的东西，明明人的眼睛比所有的记录手段都靠谱得多。那张照片上虽然看不见弯角鼾兽，但清晰可见弯角鼾兽卧在泥土上留下的痕迹，但就这么被忽视了——他们甚至不肯听父亲多说一句。你觉得呢，凯特琳娜，弯角鼾兽真的存在吗？”

“我没有具体了解过这种生物，但既然你和你的父亲都见过一次，那真实存在的可能性就已经存在了。对了，卢娜，你刚刚说，在找到弯角鼾兽前，树林里有很大的雾？”

“很大的雾。”卢娜点头，“和早晨那种薄雾不一样，它厚重无比，沉沉地从半空中压下来，我不清楚它是不是由弯角鼾兽带来的。”

“既然是这么厚重的雾，肯定影响你们在树林里行走了吧。”

卢娜歪头，她在回忆。

“我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记忆，哦……你这么一说，好像父亲聘请的几个麻瓜向导在起雾后就说要回去了，因为能见度过低怕发生意外，还劝了父亲好一阵。不过还好我们继续走下去了，才遇到了弯角鼾兽。嗯，我确信那些雾没有影响我们找路，可能麻瓜和巫师的体质还是有些不一样吧。”

可能这可不是什么麻瓜巫师体质差别的问题，凯特琳娜心想，但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得出结论。

“那那张照片呢，照片上有拍到雾气吗？”

卢娜皱起了眉头，她有些记不清了。但介于她刚刚下意识地说了树林和空地都“清晰可见”，那大概率是没有拍下的。凯特琳娜目送着说要再送她几本《唱唱反调》的卢娜穿过画像回拉文克劳休息室，现在有求必应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站在一旁偷听的尼克。

“你都听到了吗。”凯特琳娜看向他，“你觉得，刚刚那个女生有和芮秋一样体质的可能性，有多少？”

“在迷宫里遇到的那个普通人女孩吗？我不好说。但如果她描述的东西都是出自亲眼所见而非幻想，只能说概率非常大。”

尼克打了个响指，一层薄薄的迷雾在有求必应屋里散开，很快完全笼罩了这块秘密基地。这是尼克召出的迷雾，凯特琳娜尚且能在朦胧中看清他的存在，但不是混血者召出的迷雾可就不好说了。只有卢娜和父亲见过弯角鼾兽……无法在照片上存在……劝退了麻瓜向导的雾气……或许当年，卢娜和他父亲在树林里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奇动物或者传说生物。

他们看到的是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