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的画像挂在离格兰芬多休息室一条走廊的墙壁上,画像的背景是里安纳家在对角巷的杂货铺,但此刻画像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琳琅满目的藏品。莫里斯老先生不在这里,第二天,第三天也不在。凯特琳娜的希望一次次地全都落了空,但却又有些兴庆能有更多留给思考的时间。如果真的遇到了那位老人,凯特琳娜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霍格沃茨的天气变得好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游荡在城堡边缘的摄魂怪终于在魔法部的撤退命令抵达之后离开了霍格沃茨,这让压抑了一学年的学生蠢蠢欲动了起来,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在晚餐时再次强调了霍格沃茨的多条校规,不断有新的学生加入在学校各处擦擦洗洗的队伍。早餐时飞入礼堂的猫头鹰越来越多了起来,看上去几乎每一个人都订阅了预言家日报或者其他报刊与杂志。
一时间里,霍格沃茨内外都在讨论着同一个人,西里斯布莱克。在无法被否认的证据支撑下,时隔十二年,魔法部再次对某个封尘已久的案件重新做了一次审判,西里斯被认定为无罪,小矮星彼得则被送入了阿兹卡班。虽然威森加摩陪审团一致认为西里斯的非法阿尼玛格斯违背了多条法律需要得到惩罚,但十二年的冤狱已经能抵消个不下一百次了。最后,西里斯布莱克只是被傲罗陪同着又去了趟魔法部,他登记了自己的阿尼玛格斯身份,接着就被送回了圣芒戈的VIP病房继续疗养。
关于魔法部该不该为这过往的十二年对西里斯布莱克的错误判决进行赔偿的话题也依旧在争论中,各类领域的专家众说纷纭,暂时还没有得出什么一致的结论来。比起这些严肃的大新闻,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流传得更为广泛。一张庭审时偷拍得到的黑白照片受到了无数女巫的关注,那张照片只拍到了西里斯的一张侧脸,他正专注地聆听着审判官的发言,整张照片几近于停止。虽然依旧带着憔悴,但不难看出西里斯布莱克年轻时绝对是霍格沃茨里数一数二的英俊人物,一双深邃的黑眼睛轻易地夺走了多少人的目光与爱意。
“《西里斯布莱克,背叛者还是忠诚到最后的男人》《走进西里斯布莱克的学生时代》,哇啊,这篇更夸张,《西里斯布莱克:罪与罚》。这个作者最近文章挺多啊,而且都是这种长篇大论。啊,这里还有读者留言选登,我看看……看来这个作者挺受欢迎的啊。对了,布莱克的这些事你怎么看?凯特琳娜,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凯特琳娜?”
“嗯?什么?”
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凯特琳娜一阵恍惚。
“我在问你,你怎么看待最近布莱克的那些事。他现在可是预言家日报的宠儿,天天都是头版头条。”
“啊……呃?”
“我是说……唉,算了。”
布雷斯收起了报纸,叠放在了有求必应屋我茶几上,抬头打量着他旁边抱着抱枕心不在焉的凯特琳娜。
“你最近好像总是云游天外,凯特琳娜,有心事?”
“算是有一点吧。”
凯特琳娜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里。
“你刚刚是在说西里斯的事情?呃……我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么多人对他如此狂热,对我来说……好吧,第一印象果然是最重要的,可能别人想到他时最先出现的会是报纸上那些阴郁美的照片,但我满脑子都是那只试图咬到自己尾巴而原地乱转圈圈的大狗。”
布雷斯笑了一声。
“人们总是会对这种苦情人物的人设情有独钟罢了。纯血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背负了十二年惨痛的过往与莫须有的罪名,忠诚的朋友,被背刺陷害的受害者,还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教父——这里面随意满足任意一条都足够让人们陷入狂热了,更别说这些头衔是全部累加在了西里斯布莱克一个人的头上,不巧他长得还不错。不过我越来越奇怪了,这个记者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到那么多猛料的。”
布雷斯顿了顿,手指戳了戳专栏下作者署名的地方。布雷斯正翻阅着的那几篇恰好都有着同样风格的夸张标题,下面的署名表明了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