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封觉欢皮笑肉不笑,“话说的真难听。”
严简忆坐在两人中间,拿起酒杯说:“来都来了,高兴点儿嘛。”
明司暮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推给封觉欢,她的手刚碰到酒杯,就听到明司暮不紧不慢地说:“别笑了,你笑的太难看了,看着像是智商有问题。”
她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笑容还挂在脸上,“是你的眼睛有问题,不要以为污蔑别人有问题就能掩饰你自身的毛病。”
不是封觉欢对自己有滤镜,但她的笑不仅不难看,而且面对她笑容的人都能不知不觉地放下戒心,对她敞开心扉。
她的笑容简直不要太好。
她的笑不会有问题,那就是明司暮眼神有问题了。
明司暮没有说话,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静静注视封觉欢,这下封觉欢不笑了,她挪开视线说:“你们叫我过来干嘛?”
她看着酒吧里的客人,“我不觉得这里需要我过来。”
“酒吧不需要你过来,但我们需要你过来。”严简忆摆出一副用心良苦的姿态:“我们两个都在这,就只有你不在,难道你不会觉得是我们两个孤立你吗?”
封觉欢抿了一口酒,“不觉得。”
她反问道,“你前两天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因为我能动,所以我过来了。”严简忆认真地回答。
封觉欢瞥了她一眼,没多说。
过了一会儿,她单手拿着酒杯,开口道:“十点半的时候我就回去。”
明司暮没说话,她不在意这个,对她来说封觉欢几点回去都无所谓。
而严简忆,她嘻嘻哈哈地坐在旁边,手里的酒杯总是有半杯酒在,似乎也不在意封觉欢几点回去。
酒吧总是嘈杂的,音乐声听着吵闹,人的声音也听着吵闹。
三个人坐在角落里,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封觉欢和严简忆说话,明司暮时不时地会接上几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过了不知道多久,封觉欢忽然注意到明司暮的过分沉默,她侧头朝她看过去,明司暮嘴唇微微抿起,在很认真地朝一个方向看,专注的眼睛里藏着几丝惊喜,以及无法隐藏的不悦。
封觉欢被吓了一跳,她能看出来明司暮有些生气了,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本来只是严简忆心情不好,而现在严简忆的心情转好了,明司暮又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
“明司暮,你在看什么?”犹豫片刻,封觉欢还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明司暮姿势没变,她的眼睛还是在注视那个方向,死死地盯着,眨都不敢眨一下,“你没看到那边的人吗?”
“我记得你见过她吧。”
“还见到了五次。”
听到她这么说,再结合她的反应,封觉欢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前她不敢乱说,面上疑惑地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
她没戴眼镜,灯光又忽明忽暗,而她们又坐在角落里,放眼望去全是人,她根本不知道要看谁。
“虽然我近视不是很严重,平时也不怎么戴眼镜,但我确实是近视眼,你记得吧?”封觉欢生无可恋地说。
“我见过的人,还见了五次……”她故作思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你是说明姐姐在这啊。”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明姐姐——也就是明桑霞,明司暮离世母亲的好友,她的养母,也是她喜欢,并明确表达过喜欢的人,但被明桑霞拒绝了。
明司暮终于有了别的反应,她的不满彻底泄露,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之前我从没见过她来过酒吧!”
严简忆也忍不住开口了,但她的重点没放在明姐姐身上,“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口中的‘这种地方’是我们一起开的店。”
“这里是什么很不光彩的地方吗?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还一口一个这种地方,我的天啊。”她真的很不理解。
封觉欢很想跟她说不要把重点放在这上,接着就听到严简忆感叹明姐姐一点没变,她开始更认真地寻找明桑霞。
她听到严简忆谨慎地对明司暮说‘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还听到严简忆吐槽明司暮刚刚对她说‘见到五次’,这点其实她也很想吐槽,不过她还在忙着找人,再加上明司暮状态实在不好,实在不敢接话。
她不做火上浇油的事儿,毕竟已经有人浇过油了。
这里看一圈,那里看一圈,封觉欢终于找到明桑霞了,明桑霞很神奇,不管在哪里,不管人多少,不管灯光昏暗或明亮,只要看到她了,就算目光移开再久,再找她的时候也能一眼看到。
只是一眼,她和酒吧的灯光与吵闹的人群分割了。
她这种人出现在这个酒吧里确实很奇怪。
受到明司暮和严简忆嘴里的‘五次’影响,她不自觉地回忆起那几次的短暂见面。
记忆片段在她的脑袋里快速闪过,突然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到严简忆刚才说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