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菀青打了酒店前台的电话，酒店的人来得很快。赵菀青顺手接过姜晚换下的羽绒服，开门和外面的人交代什么。

姜晚走到镜子前打量了下自己，赵菀青的大衣对她来说有点长了，但很暖和。

衣服上还有赵菀青常用的香水的味道，强烈浓郁，就像赵菀青这个人。

赵菀青还在外面，好像是在走廊上接电话。姜晚转过身打量了下房间，很干净，很整洁，估计酒店的人应该每天都有来打扫。

目光扫过床铺，姜晚的视线落在枕头边躺着的毛绒小熊身上。

她记得赵菀青以前并不喜欢这种毛绒玩偶，而且不是长大了才不喜欢，是从小就一直不喜欢。

姜晚盯着小熊看了会，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她走近了几步，翻出自己中秋节前一天，在北川机场和唐冉的聊天记录，点开照片两两比对，终于确定这就是她在机场拍给唐冉看的那只小熊。

耳边响起姚珂的醉话——

“她在ktv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听见别人说柯小莹在机场碰见你了，拉着柯小莹问在哪里、说了什么、你什么表情，连你当时拿在手上的毛绒玩偶，都问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只她随手拿起的小熊，赵菀青也一一问清尺寸大小、颜色款式，然后买来了吗？

“我问了柯小莹买的，是你喜欢的那只吗？”

背后突然响起赵菀青的声音，她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站在她身后看了多久。

姜晚没回头，只是轻声道：“我当时只是在机场等飞机，随便逛逛，无意中看见了，想买给唐冉的小侄女而已。”

“哦。”赵菀青靠着门边，“我还以为是你喜欢，自己又舍不得买。”

以为是她喜欢，所以赵菀青就买来了吗？

“这熊的蠢样子还挺像你。”赵菀青又补了一句。

姜晚不知应什么，于是提起被她们扔在包厢里的姚珂。

“姚珂自己一个人在下面没事吗？”

赵菀青冷言冷语，“死不了。”

但还是推开房门，往楼下的包厢去。

姜晚想起姚珂对赵菀青的评价，嘴上不饶人。

等她们到包厢的时候，姚珂已经从桌子上转移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仍在呼呼大睡。赵菀青正想叫醒她，一阵铃声响起，姜晚和赵菀青疑惑看向周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沙发上的姚珂好像被吵醒，迷迷糊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掉提前设定的闹钟。

她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神情雀跃。

“快，倒计时了，马上要放烟花了。”

姜晚和赵菀青被她一手抓一个，拽到了窗边。难怪她会要强调这个包厢能看见江边，原来是为了看烟花。

其他包厢内此时也传来了不太清晰的倒计时的声音，姚珂也跟着大喊起来。

“五、四、三、二、一……”

窗外的烟花随着倒计时结束在夜空中炸开，兴奋的姚珂左看看右看看，高举双手对身边的两人道：“新年快乐！”

姜晚没有扫兴，轻声回了一句“新年快乐”，不知是在对谁说。

江边五颜六色的烟火透过玻璃映在赵菀青的脸上，她望着窗外，话却是对里面的人说的。

“新年快乐。”

零点已过，现在已经是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