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珂力气太大,姜晚又是刚退烧的病号,想跑也跑不掉,被姚珂一路拽着塞进车后座。
算了,一顿饭而已,姚珂总不至于在饭里下毒,再说还有赵菀青在呢。姜晚自暴自弃的想,想完又觉得不对,就是因为有赵菀青在,这顿饭才不妥。
下车的时候姜晚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我还是更想回家吃饭……”
“矫情什么?以前我们都一起吃多少顿饭了,不差这一顿。你现在回家自己有力气做饭?还不是回去吃外卖。你怕什么?怕我给你下毒还是怕我吃饭不给钱留你在这里洗盘子?”姚珂扯起嘴角笑,“你放心,没钱我们就把赵大小姐丢在这里作人质,让她爸妈来赎人。”
这完全是歪理,但是姚珂力气大,力气大才是硬道理,姜晚反驳也没用。
餐厅是姚珂特意定的,据她说可以看到江边。等她们进到包厢时,里面一片暖洋洋,空调已经提前打开了。姜晚还感觉有点凉,就没脱外套。
菜也是一早就定好的,考虑到两个病号,姚珂又贴心的额外加了两份粥。
一道道菜轮流端上来,几乎摆满整个桌子,姜晚默默看了看,估计整个餐厅最贵的菜都在这张桌子上了。
姚珂照旧坐在中间,给两人夹菜。
中途还上了酒,姚珂倒是没给两人倒,端着杯子自斟自饮。
“来,为我们缘分般的相聚,干一杯。”
没人理她,姚珂也不惧冷场,一口气喝下一整杯。
姜晚只吃自己碗里的粥和面前的青菜,姚珂笑话她,“你现在不吃等着打包啊?”
以前她们一起出去吃饭,姚珂总是点一大桌,姜晚见不得浪费,常常打包了带回去。
姜晚不理她的调笑,继续仓鼠般小口吃着碗里的粥。
姚珂见她不理,又转向右边的赵菀青,“菀青,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俩是怎么生的病?”
赵菀青咽下一口粥,目带警告,“你别以为我病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姚珂越喝越上头,说出来的话也更加挑战两人的神经。
“你们俩啊,就是天生一对,一个嘴上不饶人,一个不长嘴,都分手多久了,还是这个死样子。但凡一个没那么嘴硬,一个肯开开金口,天塌下来都分不了。”
赵菀青将汤勺往碗里一扔,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别说了。”
“你就是纸老虎。”姚珂“切”一声,冲姜晚道,“你不知道,你和她刚分手的时候,她也是像今天这样大病一场,那时候病得都说胡话,梦里还在喊你的名字,求你不要嫁给别人。”
赵菀青都快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多少次恼羞成怒了,她一把夺过姚珂手里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吓得姜晚眼皮颤了颤。
姚珂那边还在作死,“菀青,你们分手多久了?三年还是四年?”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赵菀青的伤疤,她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踢开椅子,拽着姚珂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转头看见姜晚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脸上有点惶恐的表情。
赵菀青想,又吓到她了。
她这么想着,手下略松了松,姚珂找到机会泥鳅一样挣开她,回到原位。
姚珂又灌了口酒,取笑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赵菀青,你认栽吧,什么事情只要一沾上姜晚,你就心软了。”
赵菀青转身离开,“砰”一声关上包厢的门。
姜晚看这一连串变故,不知作何反应。
姚珂还有心情安慰姜晚,“没事,摔坏了门她赔。”
姜晚无奈看着姚珂,“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说真醉吧,她讲的话句句往人心里扎;说假醉吧,好端端把赵菀青气成这样。
姚珂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这才哪到哪,赵大小姐在柯小莹婚礼那天,那才是真醉了。”
那天姜晚放了赵菀青鸽子,赵菀青除了质问了一句,什么也没说。
姜晚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姚珂又换上那副没好气的表情,“她本来都跟我说了不打算去柯小莹的婚礼,我那天一看她抽风一样开了两个小时车赶到,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一到场就到处找你,结果你没去。”
“她在ktv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听见别人说柯小莹在机场碰见你了,拉着柯小莹问在哪里、说了什么、你什么表情,连你当时拿在手上的毛绒玩偶,都问得清清楚楚。”
姜晚听得心里不是滋味,问出心里困惑已久的问题,“她什么时候这么执着了?”
她记得以前的赵菀青,洒脱随意的很,万事都随她高兴。
姚珂举起酒杯,透过红色的酒液打量姜晚,好像在看一只不知好歹的吸血鬼。
“她不执着上大学那会能给你连着送那么久东西?再说了,洒脱随意那是对小事,对重要的事情和人,比如创业和你,一直都这么执着。”
其实还有姚珂还有后半截话没说,刚毕业那会,可能创业的事情略重于姜晚,但现在,在赵菀青心里,姜晚的一切必定大于其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