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在开口的一瞬间都变成了一句，“好久不见。”

陈清羽选择了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店，正值工作日这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让店长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这里很安静，谈话声也不会被客人听到。

“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和你的那个工作目标相处的如何？”陈清羽率先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沐尚叹了口气，“我住进他家里了，而且他给我的反应并不像是对生活丧失希望的样子，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会喂流浪猫，是一个很好的人类。”

说着沐尚给他看了乔予书送给他的手机。

陈清羽端起面前的冰美式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味道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瞬间。

“沐尚，你听说过学院的和平计划吗？”

什么、和平计划？

沐尚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他是真的不清楚这种事。

他在神仙学院上学时满脑子都是要成为第一，打败看不起他的食肉动物，将他们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让他们看看一只狸花猫也可以打败他们。

陈清羽：“三十年前学院的领导人一起制定了这份有关多人的和平计划，他们将世界上所有可疑的危险物质聚在一起，关在笼子里防止跑出去危害到其他人。”

沐尚默默放下手机，莫名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可到了最后一步却出现了意外，关押危险物质的笼子被人为损坏，危险物质跑了出去……”

沐尚：“跑出去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陈清羽似乎刚刚结束工作，脸上满是疲惫，他端起咖啡喝了满满一大口，才将倦意抛在身后。

“预想中的危险没有发生，危险物质飘到了一个刚刚检测出怀孕的女士身上，等领导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危险物质已经和她的孩子融合在了一起。”

“女士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之中，和平计划的细节不能暴露，他们便时刻盯着这位女士，直到她临盆，她的孩子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情。”

沐尚蹙眉，“这是学院领导的问题，他们不该把无辜的人类牵扯进来，从头至尾这位女士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比谁都期待孩子的到来。”

“她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无意识影响这周围的危险物质，它们不受控制的朝他飘过来，和他交好的所有人类都受到影响，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他和普通人不一样。”

“为了防止他体内的危险物质出现意外危害到全世界，学院专门派一队人时刻盯着他体内危险物质的波动，以方便在最需要的时候出手，以免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陈清羽说完后瞥了一眼沐尚的表情，发现他无动于衷。

被放在桌上的手机微微振动，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校长发来的消息。

校长：[继续说，把这件事全部都告诉沐尚。]

陈清羽冷嗤一声，说这么多有本事自己来告诉沐尚啊，自己造的孽凭什么让他来擦屁股。

“我讲的事情你清楚吗？”陈清羽问。

沐尚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盯着桌上的橙汁发呆。

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陈清羽，“我们许久未见，就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咖啡店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们去大排档撸串吧！”

从咖啡店到大排档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到了大排档后陈清羽才褪下身上那奇怪的气质，他随手将西装外套丢到红色塑料椅子上，抬起手招呼一旁的老板，“老板给我们来三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猪五花，四个腰子。”

对面的沐尚附和着，“再来两大杯冰可乐！”

一般人穿着西装坐在大排档会给人一种装的感觉，但陈清羽没有，他在这里显得很从容，不一会便和沐尚玩起了猜拳，只不过他们喝的是可乐。

嘈杂的背景音让另一边负责监听的杨百龄只能听到划拳和劝酒的声音，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他皱着眉将耳机丢到操作台上，阴沉着脸看着监视器。

“陈清羽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居然敢不听我的。”

确定监听已经关闭后陈清羽对着沐尚比了个手势，两人顿时明了。

沐尚咬了一口羊肉串嚼着，“他让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想让我消了继续完成工作的心？”

陈清羽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你这份工作的细节，他们要求我把和平计划全部告诉你，估计是觉得哪里对不起你吧。”

沐尚冷笑，“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当初为什么还要给我安排这份工作？明确我知道鲛人泪的事情还不允许我插手，他们想让我和乔予书绑死。”

虽然乔予书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类，对待捡回家的小猫咪也很温柔很和善，但沐尚不喜欢这种被强行限制在一个人身边的感觉。

他更喜欢自由。

陈清羽：“那你不想继续做这份工作了吗？”

沐尚盯着面前撒了烧烤料的羊肉串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开口，“我觉得他挺好的。”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陈清羽没想明白，乔予书挺好的和继续做这份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他继续问，沐尚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