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是谁啊?”厉时涧骄傲的呲了一声,“什么宝贝能错过我的眼?”
他贼贼的凑过来:“以前大夏宫里的绣娘亲绣的。”
季朗心中一紧,大夏当初不是全军覆灭吗?哪来的活绣娘?
“其实也不算她亲绣。”厉时涧说,“是她徒弟吧,正好外出了他城,逃过了一劫。碍于江山易主,无处可去也就隐世苦苦修炼绣工,大成以后才敢让自己的绣品面市。”
“那还真是巧,又被你发现了精品闵绣。”
季朗啧啧笑,“是你比别人多了一双眼还是你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别人都发现不了,偏就你寻到了。”
先是前朝的传国玉璜,又是前朝的皇家专供——闵绣,这么巧都被厉时涧找到,然后又这么巧的让他知道。
“对哦,是有点奇怪。”厉时涧好像也被人敲醒了,他想了想,说道,“可是那又怎样呢?要钱我给,要命,那也得给点提示啊。”
“反正我就是喜欢。”厉少爷玩乐惯了,跟季朗能够玩到一起那自然也是因为性格相投,所以厉少爷的后话是,“出了事有我爹兜着!”
“厉相若是兜不住呢?”季朗好奇。
“这不还有你吗?”厉时涧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就算把天捅破也没人把你怎样,我赖上你不就好了。”
见季朗没说话,他惊了,“不是吧,你不会不肯吧?!”
“你把那绣娘送给我,我就肯了。”
季朗打了个响指,朝他扬眉。
“你什么意思?”厉时涧一脸防备,“你不会又要挖我墙角吧?”
“又?”季朗斜眼看他,他什么时候爱挖人墙角了?他没这嗜好。
厉时涧见他那样,恨不得将他倒拎起来抖一抖,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是不是水,怎么能这么健忘?!
他指着季朗的鼻子,“你前几天才从我这里分文未给薅走了大夏的传国玉璜!!!”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季朗哦了一声:“那不是你心甘情愿送我的吗?我这人就喜欢让人称心如意,你都送我了,我总不好拂了你的意,不是么?”
“你你你……”厉时涧气得都大舌头了,你了半天,才吐出一个词,“放屁!”
“我的好少爷,厉相大人掌丞天子,助理万机,你身为他儿子除了放屁,找不出别的词了么?”
季朗笑着摇摇头,在厉时涧再开口骂娘前打断他,“时涧,不跟你开玩笑,那绣娘呢?”
“不是,你认真的?”厉时涧瞅着季朗那眼神,眨眨眼。
季朗笑而不语,意思很明显。
“我把她搁厉扬布庄铺的。”厉时涧说,“这不准赚钱的事儿吗?蜀绣消失太久了,一出世必然惊绝天下。”
季朗敲敲他的肩膀:“有时候我都好奇,丞相是多亏待你啊,让你钻钱眼子里去了。”
“谁会嫌钱少?你会吗?”厉少爷朝向木哈。
木哈很诚心的摇头。
“我就享受赚钱这过程,就像你喜欢玩乐一样。”
厉时涧理直气壮,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听说,你昨晚动静有点大,还动用了禁军,什么人啊惹到咱正阳的小祖宗了。”
木哈抿着唇,又想“呃逆”了。
厉时涧没忽略他的表情,更是好奇了:“季小浪,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儿。”
季朗凤眼瞥他,想到刚才木哈给提的计划,一个新的想法突然就冒了出来。
他抬手搭上厉时涧的肩膀,笑得温良:“时涧啊,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
果然不正常。
厉时涧想,季小浪居然开始自省了。
“你还能是什么样的人?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善怕恶,不对,你也不怕恶,反正就是为所欲为,勾栏、青楼你一个没落下过……”
厉时涧在脑子里搜刮着词汇,“还喜欢斗鸡赛猪搞赌.博,关键没赌品,赢了捞钱,输了不认账。”
他还在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的说,季朗也不打断他,还越听越是高兴。
真得感谢自己这么多年积攒的好名声啊,给他的求师之路早早的做好了铺垫,打好了基础。
那么现在……季朗压上厉时涧肩头,“走,浪哥带你逛‘琼脂楼’。”
“哥你个屁!”厉时涧被季朗胳膊夹着脑袋往外带,走得跌跌撞撞,“季小浪,咱俩同岁同岁!!!”
“我比你尿得远。”季朗也不怕臊,戳着他的脑门,“之前比过了,输的得叫哥。”
“季小浪,你果然有病!”厉时涧从他胳膊下挣扎出来,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大白天逛什么琼脂楼。”
“怎么,天下第一勾栏白天不接客的?”
厉时涧:“……”
“还是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