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说着,便要亲亲热热上前来牵陆云昀的手,还不忘转头对紫从意客客气气的礼貌微笑。
几人从名姻山的西北方向下山,这段路多是淋雨就会骨折的黄壤路。
走之前黑魔对小殿下附耳说了几句“关门”话,两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窸窸窣窣,最后像是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两主仆的“私情”摆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除了厉桀这只老狐狸多瞄了几眼他们的互动,其他人的注意力实不相瞒,全黏在了“闪光物体”陆云昀这边。
漫山遍野的忍冬和映山红,一簇簇黄白灿若金银错,一树树红粉好似并蒂莲,然而美景无美人赏,大家漠然置之。
目的地祭缘祠,大动干戈的祭缘祠,此时此刻正在上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要打死你的戏码,要是有几个看热闹嗑瓜子的观众就好了,比那劳什子说书先生故弄玄虚惊堂醒木好看多了。
“哐——”
“喀吱!”
争相竞放的摔砸声,易碎物品轻拿轻放是对文明人说的,对巳里这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野汉子可不管用。
陆绮苏还是那条我见犹怜的小白蛇,盘着能屈能伸的苗条有想帮的心却没想帮的力,声音都哑得心碎还在那拼命地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外人耳中听到的则是本土蛇暴躁呼气的“漏风声”。
“砰——”
凌空至煞的气流不知甩过来一个什么东西,贴着陆绮苏/光/溜/溜/的头顶就要亲上去,吓得小白蛇连忙伏低姿态拉成一条。
现在轮到小殿下和那条腾蛇对擂,翀澂趁着火凤腾蛇内斗搞内乱时,早就对巳里带来的这条小白蛇情有独钟/垂/涎/三尺,不死心的他在挨揍和要挨揍的边缘反复横跳。
阴影在几步之遥就覆盖了陆绮苏的全身,小白蛇感觉怕怕的挺起蛇头就要看是谁这么大胆。
娘惹!死/变/态/又来抓小蛇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嘶得陆绮苏快要吐血,胆汁都差点嘶出去了。
巳里健壮的胳膊揪着翙昶的头发不放,而翙昶减肥过度的身材在重磅能力面前被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地。
天爷的,谁偷走了他的法力?害他如此丢份!
打人抓人头发看起来特别不地道,谁叫这是除法力沉底以外最能制服敌人的妙招。
翀徵没能如愿偷走这条眉清目秀的小白蛇,转身作为翙昶的“娘家人”又去加入战斗了,前提是他不能依托法力来致胜。
三角比武回合进行至白热化阶段,祭缘祠的石阶也涌来了大批被泥娃娃霍霍的“难民”。
泥娃娃不敢贸然进入白蓬雾霭,可救命雾霭终有散时,从眼睛睁大也看不见人到眯眼看人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廓,肉眼可见雾霭的颜色逐渐变得有空隙。
吃人不吐骨头的泥娃娃“嘎嘎嘎”一阵鸭子叫唤,好似在聚众欢呼猎食者即将受到优待的一幕。
南莛聿的八人小队井然有序,瞬移闪现要是能用他也不至于坐在小豹子的背上被风吹成傻子。黑魔背着小琢两条腿“舞舞生风”,厉桀化身七尾白狐驮着两个宝贝不见一丝颠簸。
一、二、三、四、五、六、七。
八人小队的队伍怎么只剩七个人?
穿针引线细节放大,原来紫从意勿忘本真,变成了一只流光幻彩的银紫灵蝶,正扑扇着美轮美奂的翅膀栖于陆云昀“以瘦为美”的肩头。
减少一人的承载重量跑速有如神助。
离祭缘祠山脚越近他们就越能听见食肉怪物们得意忘形的吁吁众嚎。
挥之不散的雾霭浓度有所纱缥,浓雾外面到处都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泥娃娃,褐色的虚影被浓雾半遮半掩过会儿就看不见了。
除了苏柏昕和小琢他们见怪不怪,只一心一意顾着逃命,不算初次看见大数量的魈鬼,南莛聿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仅不怕,还仰着个天鹅颈东张西望,实则是在寻觅推他当口粮的小/变/态。
记吃不记打,忘记了“抱抱/饥/渴/症”的那段日子了。
南莛聿瞋目切齿,双眸死死盯着雾外忽而出现忽而隐没的/变/态/家族,“妈的这小/变/态,找到了劳资非得把他头按粪坑里才解气,敢推劳资下去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活。”
生闷气还想动真格的南美人令祈冕贞大开眼界,千变万化的性格是怎么共同拥举唯一的主性格?
别说南美人找到那只小/变/态/要“大展雄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祭缘祠福荫的这座山自从变高变大了之后,超出既定时间就能到达和小问题轻松解决的麻烦这时候就突显了出来。
赛跑许久连祭缘祠的正门山脚都没到。
全力以赴不只关乎轮回百世的/性/命,更是关乎栖美镇安居乐业的未来。
大家面对这座“有本事上来啊”的祭缘祠云峰,除了怀疑眼睛出问题就是怀疑自己的腿出问题。
“是这里吗?没跑错路吧?”
黑魔也不知道问谁,反正没一个能连句答得上来,不以为然的紫从意大声嚷嚷,“没走错,是原来的祭缘祠,这只是火凤小殿下弄出来的领地结界,只有镇民能一眼定乾坤,是为了不让那些怪物爬上去开饕餮盛宴的。”
紫从意俨然成了队伍里的引路人,他说得话就是圭臬就是神谕,像他的名字那般无人敢不从。
睡醒的苏詹被爹爹摁在怀里不能露面,苏柏昕心惊肉跳,畏惧那群“嗜血狂魔”
会把他的孩子当开胃菜。
兢兢业业的黑魔背着小琢又回来了,并且挡在身前说明了山脚的真实路况。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们最最最担心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事发生了。
祭缘祠山脚正门的白雾趋近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