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起出去玩。”迟意打断安语鹤的踌躇,咂摸了一下“偷偷”二字,觉得有点刺激,“怎么偷?”
“就……谁也不告诉,我们悄悄地去,再悄悄地回来?”
“这样不够偷。”迟意摇头。
“那该怎么办?”安语鹤虚心请教。
“戴上帽子口罩,伪装成狗仔。”
安语鹤乖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迟意从行李中变出两个帽子和口罩,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你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想到这茬了?”他接过一份“狗仔必备套装”,往头上招呼。
迟意也把另一顶戴在头上试了下:“这不是有备无患吗。”
夜深人静,两个人全副武装地在卧室里面面相觑,看起来不像是在商量明天去哪玩,而是下一个抢哪个银行。
他们返程的票在演出结束后的第二日下午,但五一小长假期间,全国各地的人自是不必说,能不能玩好是一回事,他们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引发骚乱就糟糕了。
迟意想着肯定要和安语鹤出去转一圈,便顺手装了这些东西进来。
这下获得了半天假期,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安语鹤的头围小,戴上迟意的棒球帽之后几乎要遮住一半眉毛,他只好一手扶住帽檐,抬头向迟意望过去,夸赞对方的先见之明。
“想好明天去哪了吗?”在室内戴帽子还是太热了,他把安语鹤的帽子摘了下来,顺手捋了一下对方变得凌乱的刘海,然后和自己的摞在一边。
“半天时间,我们就去狮子林和平江路转转好了,我有点馋那个茉莉花冰激凌。”说着,安语鹤不自觉舔舔唇,十足的馋猫样子。
迟意点头:“好,那等节目结束之后,我们再去其他地方。”
不是“以后有机会再说”,而是有确切时间的承诺。
这样被人放在心上承诺的感觉很好,还没有开始玩,安语鹤就觉得几天训练的疲惫已经一洗而空了:“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这几日他们回来之后,都是一人进去洗完澡后换睡衣,另一人于对方洗澡时在外面换。
早上也是一前一后的醒来,一般一个人醒来之后,另一个人已经换好新一天的装束了,非常巧妙地没有再让迟意受到额外的刺激。
浴室内的水声响起,迟意换好睡衣,因为没洗澡,他没钻进被窝里,只坐在床沿玩手机。
“迟意。”
他正玩微信小程序的单机游戏开心着,突然听到安语鹤的声音传来,水声也突然停下了。
“我忘拿睡裤了,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谢谢。”
大概是被即将出游的亢奋支配,他只捞了件睡衣,没拿睡裤就进去了。
迟意如临大敌,手机屏幕上的最大数字停在1024,宣告游戏结束。
在安语鹤的指引下找到睡裤,迟意用两根手指捏起,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
卫生间里面的浴室还有个玻璃门,迟意只好从门缝里横着走进去,本欲把睡裤放在洗手台上就跑,结果又被喊住了。
“谢谢……你放那么远干嘛?”浴室玻璃门拉开的声音传来,“给我。”
大脑未经他允许迅速开始想象身后的画面。
身后的人是已经穿好睡衣了,还是一件没穿?
如果只穿了睡衣那下半身岂不是……
打住啊!
“不行。”洗浴的水汽弥漫过来,迟意只觉得就这么几秒的功夫他就要缺氧了,晕晕地坚持,“这个……too much了。”
“什么?”上半身穿好睡衣,下半身围着浴巾的安语鹤没听清,看迟意仍站着不动,抬起脚走过来。
一步,两步。
熟悉的柑橘甜香陡然靠近,迟意紧闭着双眼,一个闪身又横着出了卫生间。
论迹不论心,论迹不论心。
他在心里默念了数十遍,终于感觉呼吸不那么急促了。
很快,安语鹤擦着脑袋出来,欲言又止:“你……”
那颗心又开始狂跳,迟意心一横,决定给这个没有边界感的暗恋对象一点教训:“对,我是同性恋!和我在一起要注意社交距离,知道了吗!”
身上裹着浴袍、本来想说“你和我在一起用不着这么拘束”的安语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