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奇怪的看着但拓有些怪异的神情:“咋个嘛?有问题吗?”
“没得......”但拓缓了半晌,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自言自语的感叹着:
“咋会啷巧嘛……”
原来让他们彼此怦然心动的,竟然是同一个瞬间,同一个场景。
但拓哑然失笑,在心底里静静地惊叹着命运的奇妙。他一贯信命的,只不过他从前一直不信他的命能这么好。眼前当这段缘分结下的因摆在他面前时,他除了欣喜和感恩,别无他想。
百灵没有追问。她窝在他肩头,静了一会儿。良久,像是自言自语,轻轻呢喃道:
“哥哥你咋那么顺着我哦……”
但拓一哂,不自觉抱紧了她:“那咋个办嘛。就喜欢你嘛,愿意疼你。”
百灵下意识又环紧他:“那可坏了嘛。阿婆要是不喜欢我咋办?回头嫌我把她儿子哄的团团转,讨厌我咋办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哪样。”但拓哭笑不得,轻轻拍了她一下:“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噻,她咋会不喜欢你嘛。你小时候来耍的少咯?她哪次嫌你了?”
“那不一样......以前是达班的客人,现在是儿媳妇,哪里能一样嘛……”百灵别扭的扭了扭身子,从他肩头滑下来,依在他怀里,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我嫁给你以后可不可以出去住?我们两个要有个自己的家。”
她紧接着又解释道:“我不是说我不管婆婆和尕尕,我可以每天都剋给她帮忙。但我要和你单独有个家。”
百灵望着他的眼睛,有点没底气的警告他:“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镯子还你了。”
但拓一时间没吭声。百灵的心往下沉了沉,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但拓一把拉到了怀里。
“......貌巴出事以后,我剋拉赞那,买了套房子,写的妈妈和尕尕的名字。”他微微偏头,和百灵相偎着,声音低低的,随着胸腔的震动,从她耳侧传来:
“尕尕快上学了,我想送他去中国念书,让妈妈去那边养老。我原先想着,我在这边,赚够了钱,还够了猜叔的情,还有命,我就剋那点找他们。”
“后来我又在那儿买了套房子,写的是咱俩的名字。”
但拓看着她,眼神像是一团在雪中燃烧的火,极力克制着的不要灼伤她的诉说衷心。
“你要是想留在这,我就陪着你,我们可以偶尔去那边住一住。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去中国......”
“那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这是百灵今晚第三次,哑口无言。
她原先十分担心,她不确定她如果嫁给他,日子会是怎样的。但拓是个好人,但好人未必会是个好男人。现在看来,她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该信姐夫。姐夫给她寻的路,找的人,必然不可能会害了她。
真讨厌。这个坏家伙。一个晚上要让她哭三次了。
百灵笑着,脸上划下一滴泪。她急切的捧起但拓的脸,傲娇又娇羞的对爱人说道:
“我感觉现在我好像应该亲你。”
但拓笑了一声,扣住她的腰,凑近那张丹唇:“那我可等着了。”
还不等她反应,他已然吻了上来,蛮横地撬开那点绛唇,逼她张开嘴巴,和他的满腔汹涌爱意无休无止的痴缠。不死不休,直至天荒地老,仍不消弭。
屋子里弥漫着沉重旖旎的喘息,听的连月色都要脸红。百灵挣扎着从难舍难分的吻中脱身,抵住追上来又要索吻的但拓,双颊绯红着,轻喘着开口。
“最后一件事......”她摁住细密的吻着她的但拓,手指情不自禁的插进他发间,轻轻抚摸着:
“我不想那么快就生娃娃。”
她扭捏着,脸上红晕更甚,双眼更加亮的看着但拓,娇滴滴的模样看的他心软软的,别的地方却inging的。
“都有尕尕了......你应该不急着再要娃娃吧?”
百灵环着他的脖子,少见的害羞娇怯。但拓埋在她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应声道:
“依你,都依你嘛。”
百灵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但拓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我也有件事,要乖乖你点头哈。”
“哪样嘛?”
百灵随口问道,一低头,却看但拓满脸坏笑,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不妙感。
“乖乖你柜子里藏的衣服,穿给我看看嘛。”
百灵脑子里轰然炸响,失声惊叫着问他:
“你哪样晓得的嘛?”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但你东西一天天丢三落四,就莫怪我收拾的时候瞧见了嘛。”但拓坏笑着,缠紧她的腰:“咋咯?不是给我准备的惊喜噶?”
“哪个给你准备惊喜!这是我生日又不是你生日!”百灵炸毛,气不打一处来,想起某个始作俑者,恨得咬牙切齿:
“都怪刘金翠!”
“看来适当和她耍起还是有好处的哈。”
“你少在这里贫嘴了!”
“莫要那么凶嘛,乖乖。”但拓耐着性子诱哄着她,像伊甸园的蛇一样,哄骗着夏娃吃下禁果:“我都答应了你三件事了,礼尚往来,你就应我这一件,还不行嘛?”
哪有这样算的。百灵脸涨的潮红一片,她欲和但拓分辩,可此刻他少见的在她耳边祈求着,哄的她七荤八素,说不出半个不字。到这个时候他倒伶牙俐齿起来了!她脑子里嗡嗡一团乱,实在架不住但拓柔软的像大狗狗一样的目光,即便她知道这条大狼狗正欲露出利齿将她吞吃殆尽。
“好啦!”百灵挣开他,爬起身,扭扭捏捏的往衣柜那边去:“你等我找找嘛……”
“不在柜子里。”但拓微微后仰,戏谑的挑挑眉,“你刚刚塞到秋千上了。”
百灵身型微微一顿,火冒三丈的转过身子:“你是早就算计上了吧!”
可恶,一个两个都可恶。百灵碎碎叨叨的暗骂着,身体却老实的褪下衣衫,脸红的套上勒住关键部位的那几根绳。
刘金翠挨一巴掌,但拓更是得挨两巴掌。
“好啦。”她不情不愿的从书架后面探出脑袋,喊方才被她赶到后面等的但拓,“看吧看吧,看个够。”
和在刘金翠那里时不同,刘金翠毕竟是同性,是朋友,简单娇羞过后她也不介意在她面前展露身材。可但拓是异性,是爱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荡作态她还有些生涩,衣着挑逗的勾引和直接了当的睡他还是有所差别的。而他过于兴奋火热的目光也让她脸红心跳的难为情起来。她不自然的扭开头,双手无措的试图抱住胸口,却被但拓一把攥住,不容抗拒的搂入怀中。
“乖乖你挡哪样嘛,我还没看够呢。”
但拓直白暴露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着,方才还满眼恳切的双眼此刻像见了肉的狼,直冒绿光。扣在她腰上的手已然开始游走着领略风光,百灵打了个寒颤,双手立刻抵上他胸膛,试图推开他。
“我不要......”她扭手扭脚的不愿意,水润的双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但拓,试图让他心软放过自己,过过眼瘾就得了,“我不想半夜换床单.......”
“今天不要好不好......”
但拓轻声笑笑,舔了舔嘴唇,为她心里的那点天真而感慨。他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一边忍不住骂自己畜生,但一边又忍不住的隐隐兴奋。
“不换床单还不简单嘛。”
百灵警钟大作,还没来及逃,就被人一把抱起。她惊叫一声,害怕的盘住但拓的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抱着自己往秋千那走去。
“你疯了但拓!”她不停踢打着,惊的叫他全名,“你要造反呐!秋千回头散了!唔......”
回应她的只有不讲道理的深吻,把她所有恼骂都堵了回去,只能呜呜啊啊的伸着舌头和他痴缠。秋千架晃啊晃,她越是挣扎,秋千便摇晃的越剧烈。她好像浪潮中的一叶苇舟,无力阻拦潮水的涨落,只能抱紧了但拓,任由浪头打来,她在其中起浮沉沦,无力挣扎。
胸前系好的蝴蝶结被人用牙扯开,过生日的寿星像件礼物一样被人拆开,尽情受用。
达班的秋千头一回派上了它的用场,吱呀不停的响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