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乍起,卷拨着周遭树木和屋顶茅草,在大雨中呜鸣。
屋里躺着的人都起来了,打开了射灯,一个个都涌在了门口,看着大雨中一副战姿的两个人!
陆震喊道:“怎么回事?”
陆灵蕴拖着剑,顶着湿哒哒的脑袋进了屋,身后跟着同样一身狼狈的血莺。
血莺望向陆灵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丫头那一剑好像很厉害,但又什么也没劈到,她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
银蛇递过来两条毛巾,让她俩擦擦,她俩身上的衣服防水,暴露时间不长还好。周中阳接过毛巾,在陆灵蕴脸上、头上、脖子轻轻擦拭,问道:“怎么突然冲出去了?”
“有东西。”陆灵蕴声音不大,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能看到一团团的黑气,萦绕在雨中。
陆震立刻去检查睡前拦起的红绳,发现窗户上的一根线断了。他回身说道:“我拉的线断了,奇怪的是我没有听到铃响,也没有感觉到异常,你们呢,有没有什么不适?”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只有童离说:“是有东西,我听到了哭声,像是很多小孩子在哭,一会远一会近。”
青墨说:“你是做梦吧?”
“是真是幻,我比你分得清楚!”童离怼了回去。
“你说做梦,我还真梦到点东西!”一向沉稳的毒蜂突然开口,“我梦见个女人,赤条条对着我笑,漂亮得有点诡异,可我知道那是梦,想醒但是醒不过来,直到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叫,一下就醒了!”
“你是不是憋太久了!”银蛇勾着嘴角笑。
毒蜂甩过去一个眼刀。
雪宝却突然红着脸附和:“我、我也梦到了,和毒蜂一样……”
银蛇不笑了:“操,为什么单把我漏下了!”
陆震问其他几人:“你们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梦或者感知?”
其余人都纷纷摇头。
陆震对雪宝和毒蜂说:“你们那不是梦,那是灵魂将要离体时似真似幻的经历!这屋里的人,灵气和杀气都很重,带的的法器也多,寻常之物不会来找不自在,但它竟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作祟,看来是不一般的,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
“什么呀,陆爷?”雪宝问道。
“在道经(太清金阙玉华仙书八极神章三皇内秘文)中,五方天鬼之外,还有一些小灵精魅,其中有一种叫做‘全全幽魂精’的鬼精,人们看不见它的形状,像隐在了水底,大多只能听到他的哭声或笑声。它能变化云雾,也能害人性命,这东西天地不收,五岳不管,实在是诡谲而危险,我怀疑刚才遇见的就是它!这还没有进山,就把它招了来,往后的路大家得更加小心了,即使是睡觉,也需要保留一丝警醒才行!”
“怎么就我俩中招,你们都没事?”雪宝有点丧气,毒蜂也满脸不解。
陆震说:“可能是人身气场不同,不用多想,后面再谨慎些就好!”
雪宝想着他那句“屋里的人,灵气和杀气都很重”,气闷地说:“就是说我俩太弱了呗!”顿了顿又一指周中阳:“那他呢,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也没杀过人吧?怎么就不找他?”
“嘿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攀咬呢?”周中阳没想到在这儿被挑战,瞧着这个小战士有点愣。
陆震看向周中阳,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带着丫头给你的那块木头?”
周中阳从冲锋衣的内袋里摸出来那枚五岳轰雷印,在手上转了两圈说:“这个吗?”
这东西玄门中人一望便知是什么,特别是看在童离眼里,那个代表着无条件诛杀的符号映入她眼中,她扭开了视线。
雪宝不明就里,伸手就要拿来细看,却被周中阳一握拳一抬手又收了回去:“私人宝贝,盖不离手!”
龙煜是知道来龙去脉的,骂道:“嘚瑟吧你,以后你当门神!”
周中阳觉得挺骄傲,跟这些人比灵气比杀气他是不行,但可以比福气啊!他满眼宠溺地望向陆灵蕴,他这小女朋友多好呀,送他的礼物也是独一份,抵得过一屋子神煞!
白宣和丹粟对视了一眼,早前她俩还不理解为什么组织对陆灵蕴如此看重,她们从小接受的忠诚、责任、理性、隐忍等品质,她身上好像一点没有,哭唧唧地上飞机,食宿都靠男朋友帮,娇气又任性。但经历了刚刚那一幕,一屋子人里只有她和童离觉察到了异常,而出手的人只有她。直到她挥剑之前,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不是徒有虚名。
还有周中阳手里那枚法印,虽然小巧,却是实打实的杀器!那个东西在手,但凡修为深厚能驱动它,对万灵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只是可惜了,在一个不懂道法的人手里,被当成了护身符。
“对了,送吃的那小姑娘家离我们很近,不会有事吧?”周中阳突然开口。
“不会,山中年深日久的精魅害人,一般都是针对进山扰了他们清静的人,极少进村行凶,那东西今天是冲着我们来的。”
陆震想起图戈说蚩尤环“招邪”,这就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