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道疤又深又长,一定是自己卯足了力气砍出去的,如果真是仇家找上门……她还砍了费艾诺之子!?
“又在乱想?”对方貌似已经了然她的思维方式,笑了一声,也很轻微,有着她读不懂的深意,越发让她觉得莫名。“很快了,不久你就会知道的,我和你的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定夺的。”
“你准备去艾森加德?”
“对,立春后走。”
四周越发安静,她随意往四周一瞥,原本正暗中听着他们谈话的精灵立刻将头侧倒一边去,忙着侍弄花草,阿罗忒斯皱着眉,带着迈兹洛斯往另一边的凉亭走。
“真是奇怪,不论是幽谷,密林还是洛斯罗立安的精灵都爱听我和别人聊天,还是在这说吧。”
红发精灵又陷入某种回忆中,似是感慨一笑。
“好吧,你又想起什么事了?又是以前的?”
“没错,”他从善如流的点头,“原先在东贝烈瑞安德的领地时也是如此,原本我总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于平淡如水……现在却发觉如此珍贵。”
“你们第一纪的精灵都这么感伤?”阿罗忒斯依靠着柱子坐下,将双腿放在窗口外,回头挑眉。
注意到她措辞里的复数,迈兹洛斯很容易就能想到她指代的另一个精灵是谁。
“没想到能遇到格洛芬德尔,我看他的情况倒是好上许多。”
“你们认识?”
迈兹洛斯抱着手臂想哼一声,只是蹙眉,“他与我们这一支算得上亲族,不过未曾多有交流,他一直生活在图尔巩铸造的刚多林中。”
对着精灵的族谱突然来了兴趣,阿罗忒斯转过身来,撑着窗沿站立。“哦?让我来捋一捋,你认识莱戈拉斯吗?他的父亲的名字是瑟兰督伊,不过他们那一族倒不是诺多精灵了,是辛达族。”
“多瑞亚斯是美丽安和辛葛的领地,莱戈拉斯的祖父则是当时的辛达贵族之一,具体的事情我未曾想去了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而已,让我捋一捋…毕竟我可没有见过第一纪的事情,既然你在我就正好能多了解了解咯。”
“第一纪又是多少年来着?算了……一旦涉及到历史就不是我的涉猎范围了。”她掰着手指,又忽然一顿,猛得吸气。
“那这就算的出来,大概是几千年的事情了——奥力在上啊。”阿罗忒斯拧着眉毛,原本迈兹洛斯还以为她在计算自己活了多长,听到她的话啼笑不得,“那我到底活了多久?要是你说我和你认识的话,那也得是第一纪的事情。”
“你还在乎这个?”
“那当然,”她抱着手臂,“我所见到的精灵一个个都是几百年打底起的,虽然说我现在看起来像是成年的体型,但他们与我说话时都带着一副长辈的口吻。”
“你觉得年轻一些更好?”
“哈?这是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阿罗忒斯愣着眼睛往后仰,对着个问题有些莫名,“之前我和伊芬瑞尔聊天,她非要我去猜她活了多久,说大了她气得捏我的脸,往小了说,她又感叹自己可不像我这样毛躁。真是把我折腾得轻,看你如今的反应……原来年龄对于精灵也是个危险的话题。”
她立刻压低了声音,“这些话你可别告诉伊芬瑞尔,被她听去了,怕不是每天我就喝不到她煮的甜汤了。”
迈兹洛斯的神色原本总带着一股子压抑的低沉,听到她这番没由头的话后消散些许,“也难怪那姑娘宽心,和你聊起这些话来,女孩子的年龄确实是个很隐晦的话题。”
“阿罗?”
话音刚落,伊芬瑞尔携着几位侍女走来,看到她正与迈兹洛斯聊得开心,忍不住促狭着眯起眼睛。
“午安……迈兹洛斯大人”她俯身优雅行礼,随后看向有些慌乱的黑发勇者,“你散步散到这里来了?”
“只是聊聊天而已……你找我什么事?”
阿罗忒斯冲着迈兹洛斯挤眉弄眼,示意他可别再抖出之前的话。
“夫人要见你,具体的事情我不太了解,还要请你和我一块去了。”
“好,”她点点头,和一旁的迈兹洛斯交待“南方的溪边这时候会更漂亮一些,东南面的树林比起别的庭院较为静谧,都是不错的去处,我就先离开了?再见。”
说完她拉着伊芬瑞尔就走,恨不得三步并两步。
“你们俩在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好奇,”阿罗忒斯眼睛都不带转,“聊到你了。”
“我?关我什么?你不会在打趣我吧?”
“当然不是,”她连忙往瑁珑树上的宫殿跑,只是一味地埋头爬台阶,“你就别问啦!”
甩开伊芬瑞尔后,她气喘吁吁地爬上最后一节台阶,在原地平稳了气息后才往宫殿的方向走。加拉德瑞尔就坐在花园的花架下,听到她刚刚踩在草坪上时就已经笑吟吟地扭头。
“夫人,没等太久吧?”
“没有,我还没料到你来的如此之快。”
她的面前放着一枚匣子,伸出纤手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这又是什么?”
“我也觉察奇怪,这是在你从墨瑞亚回来后,我遣人去收拾了里面精灵留存的物件发现的戒指。”
加拉德瑞尔看向这枚相当朴素无华的戒指时眼神一沉。
“我在里面感受到了与能雅相似的力量,不过与你的更为相近。”
“我的?”阿罗忒斯慌乱地摆手,“我可没去过那里,除了上一次。”
“这枚戒指的工艺与索伦传授的技术极其相似,不过却完全没有被他玷污,并无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在加拉德瑞尔的示意下拿起戒指,仔细看了一会,“力量是很相似,不过为什么非得是戒指?”
“魔戒也好……还是其余几个戒指也罢,如果需要带上后才有力量,为什么索伦不直接造成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