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看看谁的恶意更浓吧。
阿罗忒斯再次挥刀,狠戾阴鸷的刀刃直向戒灵的脖子位置,她实在是看不见那块黑漆漆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脸,被她的巨力震住,戒灵往后撤步,刚想要出剑又被她左手的刀拦住,她的长刀举过头顶,往下弯腰借力原地做了个后翻,动作迅速,衣角腾翻。刀光一闪长刀再次落下,又在空中偏移时砍下另一只奥克的头颅。
感谢林迪尔对她的训练,阿罗忒斯觉得自己的动作比之前还要再快上许多,她略微调整重心,像一只猎食的花豹朝着戒灵扑杀。
阿罗忒斯双手持刀,莱戈拉斯注意着她无法留神后背,迅速从一只倒下的奥克身上抽箭解决她身后想偷袭的另一只。
“维拉们让你和你的主子活得够久了……”阿罗忒斯语气冰冷,她绷紧的竖瞳让戒灵想到了索伦之眼。
“是我给你带来死亡,你应该跪下来接受,我比索伦更为仁慈。”
她踩在倒下的奥克身上跃起,长刀带着破空声刺向戒灵的躯体,终究还是她的刀更为暴虐无道贯穿了戒灵处于幽界的身影,被她狠狠地钉在树上。
“啊啊啊啊——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听!”她恶劣地捅深,戒灵明更为撕心裂肺的痛吼有些吵得她耳朵疼。
“闭嘴!你也不想被我从中间撕开对吧?”
“阿罗!——你没事吧?”
莱戈拉斯那边的奥克横尸遍野,他轻巧地越过尸体来到这边,戒灵的黑暗气息使他明显的感到不适。
“没事,我想试试能不能从这玩意嘴里撬出什么事情。”
“呵呵……无知的人类!愚蠢的精灵!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慢慢迎接死亡吧!”
阿罗忒斯听得眉头一抽,用短刀给了戒灵几下,这把身为精灵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合理铸造的刀带着光明的祝福,明显使它更为痛苦。
“闭嘴!我可以这样折磨你一整天,我会用这把刀慢慢——割开你的身体,每隔一小时我就从你身上撕下来一块灵魂!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没有多少耐心…说些有用的东西我还能让你死得轻松!”
她用短刀慢慢研磨着它的身形,戒灵因为剧痛疯狂地挣扎着,像是一张扯平的黑布。
“问吧,”阿罗忒斯放缓了语气对莱戈拉斯说。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打探情报……索伦!索伦说出现了和他相似的存在——他很不安。”
“你们为什么就带了这么些奥克?”
“还有一部分去了孤山……我们打算围困矮人——”
阿罗忒斯看着莱戈拉斯的神色凝重,将他全身上下扫视一遍,检查有没有伤口,没把注意力放在他和戒灵的问答游戏上。
“问完了?”
“嗯…”
阿罗忒斯反手用短刀了解戒灵,莱戈拉斯还没反应过来戒灵就伴随着刀光一闪灰飞烟灭。他回想起她的挥刀方式——将自己的身体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刀的力度都达到极致。
阿罗忒斯转身从自己的后腰拿下一束箭,用自己的原本用来捆住刀的皮带绑住,这是她在战斗途中留意收集的,她确认上面没有奥克的血之后把箭递给他。
“我数过了,这里面有十四支箭,算上之前的,估计你赢了,我已经弄干净了。”
看着阿罗忒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莱戈拉斯先是一笑想起她的战斗模样又五味杂陈。完全无法将一脸邪气的她和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
阿罗忒斯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她熟悉的东西,她转身迈步先行离开。
“我们先回去吧,得尽快把情报告诉给甘道夫。”
阿罗忒斯原本以为能借着这一次“狩猎”好好地一扫心中的烦闷,效果却适得其反。
她抚摸渡鸦的羽毛,喂了它一颗树莓,看着它乖巧吃下后微微扬起嘴角,随后的话引得莱戈拉斯差点一踉跄。
“你开始害怕我了吧,”阿罗忒斯没停止逗弄渡鸦的动作,她语气平淡。“我明白,我果然还是和你们不一样——在我眼里敌人无需怜悯,我只会把我不多的情感留给我觉得重要的人。……抱歉,我吓到你了。”
“我无法理解你们的感受,对不起。”她连着道歉两声,“不过也无所谓,因为恐惧比喜爱更深刻,如果这样能让你永远也忘不掉我那也挺值得的。”
“接下来我会和甘道夫商量什么时候离开幽谷去孤山,帮助矮人”
“……请不要讨厌我。”
这是什么感觉?像是一团烟塞在她的胸腔里,闷得她想要尖叫。
…独自一人的感觉很讨厌,被弃置的感觉很讨厌。
阿罗忒斯紧抿着唇。
所以拜托了……请不要挪开视线——
“阿罗,”莱戈拉斯轻轻地叹息一声,“我得承认,我确实被吓到了……但是——”
阿罗忒斯微微偏头,对上他坚定且清澈的眼瞳,里面只盛满了哀伤。
莱戈拉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很强,是我见识过最勇猛的战士,但是我只想到你面对过怎么样的危险才塑造了如今的你。”他顿住一瞬,声音低沉,越说越难过。阿罗忒斯试图从他的神色里抠出虚伪的部分,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充满黑暗和危险的世界里,你的做法没有错,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敌人的剑下生存,但是如今你不再只是一个人了,甘道夫…阿拉贡,还有埃尔拉丹他们,埃尔隆德领主——以及你还没有遇到的同伴……还有我,我们都会全力帮助你。”
“你不用再竭尽全力地燃尽自己了…”
莱戈拉斯眼中的难过已经化为实体的泪水溢出,阿罗忒斯急忙走上前,迅速的动作惊起手臂上的渡鸦。
“对不起,对不起——”她伸出手擦去莱戈拉斯下巴上的泪水,想到维拉们说过精灵会因为哀伤至极失去更加焦急。
“我保证莱戈拉斯……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战斗了,再也不会了!所以…请别哭了,要是你伤心的死掉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莱戈拉斯永远能被她无厘头的回答逗笑,他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阿罗忒斯很小声地说道,“感觉喉咙痒痒的,浑身轻飘飘的。”她低着头,深吸几口气才缓过来。
莱戈拉斯是不是也算是太阳呢?
她这样想,不然为什么自己觉得如此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