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现世在火光中醒来,沉伶没有受过外伤,甚至没有流过血。
这次他的手掌被九头鸟抓伤的一瞬,沉伶感觉自己的魂魄受到震荡,鲜血就像是没有止尽般一直往外流,他的神力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泄露。
好在牧镜尘的速度够快,箫声几乎是贴着他被抓伤的下一秒响起。沉
伶感觉到温润的药气从箫声中传递到他的掌心,一点一点地将他掌心的伤口愈合。
可还是不够。
这掌心的伤口就像是打开了洪流的泻口,要想再关上,难于登天。
沉伶的意识模糊,体内的神力不停外泄。牧镜尘守在他的床边,箫声响彻整个夜晚。
翌日清晨,沉伶终于醒来。
他掌心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体内的神力虽然泄露大半,但被牧镜尘用结界阻拦在这间房中。
沉伶微微蜷缩手指,便将逸散在房内的神力都收归灵脉。
埋头靠在床边的牧镜尘感觉到沉伶的动静,立马起身上前,“你醒了?”
声音酸涩喑哑,极不寻常。
沉伶看到牧镜尘的模样,一下怔在床上,“牧镜尘,你怎么....”
只见眼前的牧镜尘,头发花白,随意凌乱地散落在肩颈,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就连一直清亮的眼眸此时都蒙上了一层浑浊,本就瘦削的身形此时更如骷髅一般。
沉伶可以想见,在他受伤昏迷的一整个晚上,牧镜尘为他花费了多少心力。
“我没事。你醒了就好。”牧镜尘笑着道。
而后微微侧头,不让沉伶看到他眼泛泪光的样子。
沉伶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扯住牧镜尘的手臂,沉默地看着他。
近看,见牧镜尘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莹润的水光,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牧镜尘眨了下眼,一颗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他伸出右手蒙住沉伶的眼睛,“丑,不要看。”左手迅速揩干眼泪。
沉伶伸手圈住牧镜尘右手的手腕,将牧镜尘的手沿着他的脸拉了下来。
停在唇边时,沉伶很轻地亲了亲牧镜尘的掌心,声音贴着掌心而起,他说,“不丑,我喜欢。”
他说话时,柔软的唇一张一合,触碰着牧镜尘的掌心,就像是柔软的羽毛刮过,惹得人心痒痒。尤其是他说的那一句,我喜欢,更是将牧镜尘的心勾得发痒。
只是现在着实不是温存的好时机。
牧镜尘按下心中涟漪,问:“饿吗?”
沉伶看着他,点点头。
“那我去给你找...”牧镜尘将手从他的唇边拿开。
对方圈着他手腕的手没放开,但很顺从地带着他的手收下去,落到腰间时,猛地将牧镜尘的手扯过来,搭在他的腰间。
沉伶的双手环上牧镜尘的脖颈,牧镜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你....”沉伶的唇畔轻轻摩挲着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微风轻拂,激起牧镜尘心中的涟漪,很快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牧镜尘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塌。
哪里还管什么好不好时机。
牧镜尘拉紧搭在沉伶腰间的手,舌尖轻轻撬开他的唇齿,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沉伶圈住他脖颈的右手往后,梳过牧镜尘的白发,红唇开启,迎合着他的热情。
他们呼吸交错,身体紧贴,如火焰般燃烧,牧镜尘的双手在他的腰间游离,慢慢往上朝他的背部抚摸,引诱着沉伶探索未知的领域。
他们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尽情地释放着,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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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交错间,沉伶将自己的神力夹杂着渡给了牧镜尘。
牧镜尘很快恢复如初,或者更准确来说,比之前还容光焕发。
受伤的只有可怜的沉伶,他的腰差点没被对方掐断。
第一轮结束后,对方还怪好心地给他擦药,殊不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两人从房间出来,已是傍晚。
客栈的人见着他们出来,差点以为见着了鬼。
原来,客栈的人早上的时候来房间找过他们,但是被牧镜尘设下的结界挡住了,所以没进去。大家伙等了一天,见他们一天都没出来,还以为他们已经死透了。没想到这就出来了。
大家见他们毫发无伤地出来,知道他们实力不凡,很识趣地不多问不多嘴,只是态度更加热情。
沉伶饿得慌,连吃了两碗饭。
牧镜尘服务到位,又是夹菜又是舀汤又是拆骨剥虾,谄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