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齐映手抽出来按在陈池恩后腰,固执地想完全感受对方胸腔的震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口香糖香味,喷头挤出来的油在指间揉热,拉着丝落在腰上时齐映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住了那么半秒,同时抹油的手自然落在腰上,没有往下。
“害怕吗?”齐映的声音很轻,他看不清陈池恩的脸,因为对方像有意躲视线,脸趴在他颈侧。
没有听到回答声后齐映翻身过来,手压着陈池恩的背,把人完全压制在下面。
透明的油滴沾了陈池恩半个后背,盖过齐映身上的沐浴露香,他俯身手抄过陈池恩的胸膛握住前管,陈池恩胳膊交叠头埋在中间,鼻息偶然泄出臂弯。
“哥。”
齐映张张嘴,亲在陈池恩颤粟的肩胛骨,嗓子被浴火烧哑,语气却意外认真:“你会哭吗?”
仿佛床上只有他一人自言自语,陈池恩不知是嘴里咬了什么东西不出声,齐映明白这种理智和精虫战斗矛盾,他更卖力去服务,两手交替,黏湿的一只手在边上孤零零的睡裤上擦过。
房间只轻重不同的两种鼻息,痴狂地交缠在一处。
“你他妈在磨叽什么!?”陈池恩被前摇弄得理智在悬崖口岌岌可危,他意识不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颤微的哭腔,一把抓紧了落单的抱枕,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陈池恩抓住抱枕猛吸着上面的味道,那是独属于齐映的。
一遍遍提醒自己他是在齐映的房间里不是在那个逼仄的卫生间,没有放久拖把的霉味,更不存在那个满脸痘坑的张鸣……
情绪刺激着神经身体每一处都变得敏感,陈池恩的抱枕被拽走,他伸出去抓的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身体一齐被翻过面,昏暗的空间里找不到参照物,陈池恩如放生的鱼努力靠呼吸唤醒木僵的四肢。
十指相扣,齐映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温声说:“没事不熬夜了,我们睡觉。”
陈池恩好一会才缓过劲,他另一只手五指深深埋进齐映发间,板过脸贴上唇,湿滑的舌头不断去汲取齐映口腔里分泌的糖水,好像氧气只存在于这里。
这场由陈池恩引导的吻格外的激烈格外的长,齐映甚至觉得自己的回应都显得那么轻微,最后他吸到一口完整氧气时陈池恩已经完全轻度缺氧窒息昏过去。
齐映满地大专找手机,刚下地发现小拇指被陈池恩牢牢捏着,他再过去探人中发现呼吸恢复了,一瞬间不知道该喜该悲,最后把人捞进被窝,他自己去洗澡,回来后抱着昏睡的陈池恩睡去。
第二天醒来陈池恩第一时间到书桌前,手机自动关机,他从客厅找了充电线,简单洗漱出来打开手机相册,录了四十多分钟,他面无表情地截了几张然后把视频和照片投进私密文件,整完后才注意到已经是中午一点。
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陈池恩挑了两样菜,煮了碗米,菜下锅卧室里的人像狗一样闻着味醒来,齐映身上挂着睡裤,他看起来精神不振,去洗漱的时候像梦游撞在玻璃上。
陈池恩给他热了杯牛奶,齐映上桌后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竖起拇指说:“陈哥你吻技果然超群。”
“……”
陈池恩沉着脸把牛奶递过去,“下午什么安排?”
齐映毫不客气地吃着热饭,抽空说:“开学就是联校文艺汇演,我报了个节目要排练。”
“哦,那我下午出去。”
“在屋里排练。”
“你一个人?”
“嗯。”齐映咬了口鸡腿,“你可以写写作业,或者打游戏,但不许离开这个屋。”
这个祈使句让陈池恩不大爽,但考虑到这三天本就答应好了人就没再说话。
下午陈池恩把手里的卷子翻来翻去,两道短篇阅读足足看了一个小时,他心里堵得有点不适应,这点不愉快全记为昨晚想起张鸣事上,陈池恩把卷子合上放书包,然后慢步走到了卧室门口。
阳光透过纱窗斜洒在少年身上,清俊的脸划分阴阳。及时穿着最朴素的睡衣浮动的音符为人蒙上一层矜贵的滤镜。袖口小寸挽起露出腕骨,手指轻盈跳跃在黑白琴键上浅清筋骨若现,形成一幅动人的剪影。
陈池恩大概最不反感齐映认真的摸样,在赵晋臣偷拍的各种相片里他印象深刻也是一张弹琴的。三中学校综合楼第一层有一t台,台边上摆着一架大钢琴,楼层环绕式模拟剧场,经常会有学生去弹琴,包括齐映。
那次楼一侧新建图书馆刚开放,下午大多学生都图个新颖去图书馆自习,齐映占完自习室位置就趁着大多人去吃饭坐上椅子谈了一段曲,赵晋臣那张大概率是从同校学生手里获取的。
拍摄的位置在二楼栏杆处,俯拍角度。照片里的人很规矩地把校服外套链子拉好,袖口没有撩只露出五指,头微微摆低额前碎发遮住眉毛,照片因为是拍立得五官阴影比较重。
他记起那时候看到照片的心情,那种本性上对艺术品的欣赏,鬼使神差地问赵晋臣齐映谈的什么曲子……陈池恩就这么倚着门听完整部曲子,他不懂乐器但觉得齐映弹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