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映站得心脏开始狂跳,陈池恩看他的神情不在他猜想的范围内,不是惊喜不是开心也称不上讨厌,反正第六感强烈齐映不想解读清楚,他抬了抬手里的东西:“不欢迎吗?”
陈池恩垂眼看清对方手里的盒子,像蛋糕盒子,他想起好像自己出生在六月份,两人进门后原本就小的房间显得更局促,陈池恩没有备用拖鞋直接让他踩进去,他今晚一次住进来屋里没有任何招待的东西。
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挤到腿要插空放。齐映把蛋糕推到桌子上,看着垃圾袋里的饭盒袋说:“生日吃到难吃的东西是不是生气?”
“你怎么找来的?”
陈池恩对自己的信息保护很敏感,他不希望齐映的侦查本领超过自己,那样相当糟糕。
齐映还在拆蛋糕,“你发的照片里有这屋子的信息。”
陈池恩翻出手机看,饭馆背景的白墙上确实有个招租广告没撕掉。
“有打火机吗?”齐映问。
陈池恩站起身从床上拿过书包,找到后递给齐映,房间里亮起小火像要把头顶寿命到头的白炽灯比下去。齐映看手机,还有一分钟,他看向陈池恩,对方也在看蛋糕。
“许愿。”
接近整点像某个新世纪降临,齐映望着陈池恩睫毛阴影盖住卧蚕,他开始想那天接吻陈池恩有没有闭眼,由于过于专注思考,蜡烛熄灭后,齐映巧合地在陈池恩转头时与对方碰上鼻子。
气味是储藏某个瞬间的胶囊,无形像某种催化剂加速空气流动。
“许的什么愿望那么认真。”
陈池恩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笑声低缓,“关于你的。”,他的所有愿望当然离不开齐正尤其是作为切入点的齐映。
蛋糕只吃了一半不到,陈池恩起身在收拾垃圾。空间变宽后齐映跟着站起来,“陈哥耳洞养好了没?”
“嗯。”陈池恩说着把垃圾放到门外,回来见齐映已经脱掉蓝衬衫里面一件白色背心,脖子上的银项链像水在细闪。
陈池恩稍微发神间有人摘了他耳垂上的树胶耳钉,对方在弄耳洞的时候微弯着腰,陈池恩能看到齐映脖子侧的小胎记,像半只蝴蝶翅膀。
齐映看着弄上去的那个小巧的黑金雪花耳钉满意地笑了,“生日快乐。”,这枚耳钉不同于任何一样给别人送出去礼物,是他实打实自己寒假兼职一个月拿的工资,言简意赅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送给想要拥有的人。
陈池恩摸摸耳朵,惋惜道:“上学就得摘了。”
“你带一两天够我高兴一阵子了。”齐映拖鞋爬上床,“看在我老远跑来的面子上留我一晚吧。”
屋里没一次性洗漱工具洗澡的事推后,陈池恩坐在凳子上重写新打印的月考卷。床被转身动作压得发响,注意到后齐映动作放轻,“你暑假怎么住这儿?”
“上补习课,这里离那儿近。”
“大学霸难道也要进修吗?”
“当然。”
“住几天?”
“半个月。”
“暑假不才二十天?”
手里的笔头在卷子上点了点,齐映终于不再问东问西,屋子里只有卷面沙沙声。
一点多陈池恩对完答案困得厉害,转头瞧见齐映趴着桌边睡着了,屋里没有空调风扇也没来得及买,六月份的夜晚热得人满头是汗,看上去像蒸在温室棚里。
陈池恩起身小心越过齐映的腿,一手撑床一手去够床边的窗户,一缕算得上清凉的空气溜进发间,陈池恩刚要直身齐映突然翻身滚床手随意搭在他背上。
人差点失手跌床,齐映手心的汗要浸透衬衫,他干脆膝盖踩上床顺势滚到内侧空地,下边的人吱吱吱发出哀嚎。
“……”
陈池恩有点后悔没把人赶走,这要是一天没到把人床睡塌了他还得赔钱。身侧人醒过来后利索脱裤子,注意到陈池恩鄙夷的眼神愣愣对他说:“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