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试听课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你教的容易懂，到时候想请教大学霸。”

“一道题五块。”

“我给你一百，陪我多聊一个小时。”

“我考虑考虑。”陈池恩偏头握拳小声咳嗽一下，然后说，“挂了。”

在卖部看店期间都在写作业，回学校当天陈池恩拿上网上订的行李箱把几件常穿的带上，离开家前告诉陈舒钥匙藏在哪儿，陈舒意思性嘱咐几句就去麻将拼桌。

学校当天还在扫雪，陈池恩入住的寝室加自己一共六个人，进宿舍后大伙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都是一个年级的聊起来很容易。

“咱寝室真是有福了居然能摇到个学霸。”甲同学试图跟陈池恩多沟通几句。

陈池恩刚收拾完利落拿出卷子刷题，他本意就是不想搭话，但有人说他还是礼貌回：“以后有需要抄的作业免费给你们。”

寝室山呼万岁，住校第一天陈池恩睡得很熟，补课都是长节课一小时一小时上，下午自习课多点，操场还有打雪仗的，陈池恩在音乐教室给齐映课题，六楼都是备用自习室音乐教室还在装修一般开着门没人来。

讲完几道题目齐映就打岔：“补习班的同学都是冲保送的，我还真有点自卑了。”

这是真话，从小到大齐映爹妈都不会在学业上过于苛刻要求什么，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乖乖的当个小透明不要出头不要惹事，所以齐映的学习一直都在中上游。

他跟身边的小伙伴不一样即使拿了个一等奖也不能在二老那儿得到什么奖励，反之考倒数也不会有人指着鼻子骂你，他有时候觉得很自由有时候觉得好空。

陈池恩不理解少爷烦恼，他只是学着那些安慰话说：“你考上十三中这些也都是要经历的，人和人要到的终点不同，你有这么健全的身体背景不错的家庭已经胜过很多人。”

胜过像他自己这样臭水沟里待久了见不得阳光的。

齐映：“那你的终点是什么？”

陈池恩半开玩笑：“你我的终点都是死亡，全人类都是。”

齐映在那边摁着卷子笑：“好吧，这样内心舒坦多了。”

补课结束后开始开学励志演讲，春天见影，演讲完大扫除，刚收拾完一切的教室异常热闹，大伙都觉得挂在黑板边的升高二倒计时很长。

“同桌你听今天学姐演讲了没，你觉得怎么样？”周敏下巴枕着速背小笔记。

陈池恩只记得演讲开始的那句‘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他摇头。

“那学姐让咱尽量往外省考，什么打算都得早做，你分数足够考出江林市，想好目标了没？”

陈池恩扣着笔，随口说：“北京吧，学校多。”

“像你这样左手九八五右手二一一的人真是让人羡慕，我好像再冲冲能上个北京的二一一，咱们一块加油。”

“嗯。”陈池恩迅速整理错题本，渐渐地把班上聒噪的闲聊声隔绝在外。

开学第一月考试结束学校组织一年一度家长会，陈池恩在教室帮班主任整理印刷的成绩单，教室后空间大部分被家长占满。

他一如既往没有看到陈舒踪影，班主任捕捉到细节说：“我看家长差不多了不用确认，小陈你把成绩单发下去，带来两个同学发这个学校手册。咱们其他同学啊保持安静，先拍个照咱再讲！”

陈池恩刚回到座位前门就被推开，他位置靠前那人进来转身时衣服蹭到周敏桌上的奶茶洒了一地。

“啊抱歉抱歉，那个任老师我是陈池恩家长，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堵车。”

陈池恩正拿一手纸蹲地上擦，闻声手里的纸惯性擦着地背部僵硬。

张鸣还摇头晃脑找人，班主任笑着说：“没事，我还没开始呢。家长往后面站……诶好像没位置了，那座边上吧也有位置。”

陈池恩位置在前对角，右边是空地，走道堆着一箱一箱书，后面家长听着情况也往两边疏散，张鸣终于瞧见人，分到小凳子后靠着右边坐下。

拖完地班主任开始拿着成绩单说话，几分钟过去陈池恩脑子空白，周敏拍拍他，“老师叫你呢。”

陈池恩起身，班主任指着人说：“这就是咱们班第一啊，年级并列第三的陈池恩，我相信各位家长对这名字不陌生。咱们要往前看，班里面有这么好的人做榜样咱不能浪费是不是？小陈你坐你坐。就是这么个理，近几年竞争激烈…”

陈池恩一站后注意力集中了点，他手里捏着年级理科前五十成绩单一个个分析，其实他差就差在数学，比起前面的同学他数学没有进一百三，落后那么十几分，不过都不是重点，他对自己的成绩没太大的要求，能成为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魅力点，能让陈舒少一个骂点就足够。

大腿忽然一沉，有东西像蛇一样带着极强的目的爬向里边。

陈池恩和张鸣挨得近，张鸣的大衣和他的校服外套堆在一起形成障眼法，周围的人不会看出下面有只脏手伸进去，陈池恩忍着掀开桌子的冲突阴沉沉盯向张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