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辛燃戳戳招财。
“铁证如山。”曲洋肯定,“你最近想起来给他浇水了?不对不对你根本想不起来……难不成……”曲洋微顿,“是有田螺仙子半夜跑进来偷偷帮你养多肉了?”
“?”辛燃揪起纸团就要扔他。
“欸!”曲洋嘻嘻哈哈地躲闪,“开玩笑开玩笑……行,那我早餐送到了,先走了啊,中午咱俩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话音未落,辛燃看到他转过身,衣摆撩起一旁的杯子。
“我靠!”曲洋眼疾手快,将差点掉落的杯子捞住,“吓死我了,谁把杯子放这的!懂不懂危险物品不能靠边放!”
这是只通体光滑的藏蓝色马克杯,造型极为简单,没有任何图案点缀。
辛燃回忆:“……应该是容川的。”
曲洋一下子定住,缓缓把杯子放下,拿远:“哦……容川的……”
“什么表情。”辛燃疑惑,“干嘛,你怕他?”
“胡说。我那是怕吗?我那是敬重,敬重懂吗?人家是我们系出了名的大神,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工作室,还拿过奖,别提多出名了……就是性格真的有点怪。”
曲洋压低声音,又神经兮兮地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后,才说,“你想想啊,长得帅人又牛比,刚开学那会儿好多人找他!无论是约饭啊,出去玩什么的,问问题啊,他都特冷漠,特拽,日常就是,‘嗯、哦、不行’,我说真的我都没见过他一句话超过过五个字……”
曲洋也是学的计算机:“……也太装了,怪不得你之前说和他以前认识但不熟,他就没跟人熟过吧。”
倒也不意外。
容川从小就这样。
辛燃轻咳一声:“行了,你说坏话也是会挑地方。”
“这不是憋太久了吗,你是不知道,他真得可出名了。”许是考虑到在容川住的宿舍蛐蛐容川确实不妥,曲洋把话一收,“而且你不也不喜欢他吗?”
“当然了。”辛燃毫不犹豫地承认。
曲洋:“那你没看他不爽过?”
“有不爽啊……”辛燃思考片刻,“我都当面说。”
曲洋:“…………”
因为他和容川的关系已经是废墟了,不在乎再次塌房。
曲洋看了眼手机,“行,那我先走了,第一节课放学了,估计你室友们要回来……”
“啪嗒——”
铃声入耳。门被从外蓦地推开。
稀薄的日光被窗棂分割成细碎的点块。
容川站在门外,他个子很高,穿着也极为简单,卫衣,牛仔裤。一双眉眼冷而狭长,过于淡漠的表情像是一阵呼啸的冷风,将室内的温热霎时吹散了。
曲洋一下子噤了声。
像是印证某种印象,容川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顿住,不加掩饰的,数秒后,才面无表情地移开。
没打招呼,也没有说话。容川取下包,旁若无人地去了洗手间。
看起来让人觉得相当挑衅。
“瞧瞧,瞧瞧。”曲洋摸着下巴,“我都来你们宿舍至少三十次了,他还像不认识我一样无视我,好像看我很不爽的样子?”
辛燃低头继续喝着粥:“他不是好像只看你不爽。”
“…………”曲洋放下手,“好贴心地安慰啊。”
辛燃眨巴眨巴眼:“不客气。”
曲洋略显无语地站起身:“啧,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走了,一会儿再喊你。”
“行。”辛燃点头。
曲洋推门而去,辛燃停了几秒,站起身,有些百无聊赖地把招财放在手心里捏捏。
容川的桌上总是格外的整洁,只放着杯子电脑,和……背包。
辛燃的目光停留片刻,眉心微微皱起。
……梦里也出现过。
没见到容川时,梦是没有实感的。但当梦中的人或物在现实中出现后,一种荒诞而古怪的感觉像是蛛网般涌上心头,微妙的,奇怪的,烦躁中夹杂着一丝别扭。
……好怪。
辛燃搓搓脸蛋,索性走到阳台吹风,天气寒凉,他站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正想回屋拿点纸巾,碰巧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欸?
静默几秒,辛燃犹豫探头。
没人。
容川出去了?
……出去正好。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辛燃赶紧坐回电脑前,在手心哈了哈气,摸鱼的空挡,曲洋给他发来消息,喊他去吃饭。
看了眼时间,正好饿了,辛燃拿上关上电脑出了门。
他们住在三楼,不算高。来到楼梯口,辛燃不受控制地想起梦中一个比较“特殊”的情节。
嗯……
这世上真有人下楼梯时会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拧成麻花跌下去还碰巧撞到别人的嘴吗……?哈……谁会这么笨蛋呀,当这拍电视剧呢?
哈哈。辛燃摇摇头,“我可真是睡傻了……呃啊?!?!”
失重感骤然袭来!
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拧成麻花——
“Duang!”
“砰!”
“嘶——!!”